一片寂寥中,他缓步上前行至沈稚枝身畔,抬眼望向人群。
“世间棋局易解,唯有情局难破。”
张嘉礼温言出声,唇角浮出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沈三小姐心中所倾慕钟情之人若并非在下,那所谓的天赐良缘、天造地设,岂不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又怎能强行将其拼凑于一处呢?”
人群听着张嘉礼所言,立即不再言语,纷纷点头迎合。
听着议论声渐弱,沈稚枝松了口气,眼含感激之色朝张嘉礼看了眼。
张嘉礼扬唇,颔首,“沈姑娘既已看过皇榜,若无其他之事,在下便送沈姑娘回去,如何?”
沈稚枝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有劳大皇子了。”
此刻若拒绝,怕是又要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倒不如顺势应下,也好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张嘉礼侧身,示意她先行,随后二人并肩朝着前走去。
一路上,沈稚枝神色略显凝重,满脑子都是皇榜上比试细则与百姓们那狂热追捧张嘉礼的模样。
这场储君之争,胜者定是张嘉礼,若是如此,她岂不是真要因这破名衔而与张嘉礼捆绑一起?
“沈姑娘,今日之事,望你莫要介怀,百姓们不过是心系大储国未来,言辞间或有莽撞。”
正思索间,张嘉礼温润之音徐徐传来。
沈稚枝回神,抬眼间恰好撞上他那如墨黑眸,她忙摆手,“我知鬼神之说于他们而言的重要性,不过是一时气不过才出声辩驳,并未介怀。”
张嘉礼眼尾稍往上勾,笑意荡开,“沈姑娘那番言论,倒是将他们皆说得无有反驳之力。”
想想刚刚的模样,沈稚顿感脸窘迫,忙不迭别开脸,耳尖慢半拍红起。
张嘉礼盯着她,唇边弧度小幅度弯起,
“是在下从未见过的沈姑娘,极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