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数十载间,其发作之时亦有苦痛,然皆未如此刻这般令人几近昏厥,仿若置身炼狱火海,受尽折磨。
“既是心疼,为何,不一直心疼下去……”
他眼睫微湿,薄唇颤抖几瞬,然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沈稚枝紧张无比,袖下拳头紧扣,只闻他声如蚊讷,却不知他是否有开口言说什么。
“在下已然明白沈姑娘何意。”
良久,张嘉礼方凭借床榻勉力起身,身形摇晃似风中残烛,步伐虚浮踉跄地行至她身前。
他眸光白茫一片,毫无焦距,“既沈姑娘已做抉择,嘉礼自当尊重。”
言毕,他紧捂胸腔,那痛楚仿若汹涌浪潮,一波波冲击他的意志。
他强自撑持,脚步踉跄朝外缓行而去。
呼─
穿堂之风掠过,裹挟着他身上那独有的淡雅香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沈稚枝心中陡然颤了颤,眼眶之中,隐隐有湿意氤氲而起。
当他与她身形交错、擦肩而过之际,沈稚枝天真的想着,
也许,此事就这样,该结束了吧。
……
待张嘉礼离去后,她才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而此时,在门外的褚仇赤,将屋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瞥见张嘉礼从屋内出来,他凤眼稍挑,尽是得意之色瞪他一眼,本想出声挑衅他两句。
余光扫了眼屋内,还是不情不愿,极为随意的吐出一句话,
“本殿下并非有意,大皇兄莫怪。”
张嘉礼却仿若未闻,神色黯然从他身旁走过,未再与他多做纠缠。
见张嘉礼消失视野,他这才抬步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