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凝着眼前这些俯首帖耳的长老们,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疲惫与厌烦。
“父皇心怀仁爱,耗费诸多心力建造起出境商路,且毫不吝啬将我朝精湛的造瓷之术传至各国,其本意旨在促进各国间的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实乃一番善举。
然而,未曾料到此番善举竟为我封迟国引来了灭顶之灾,招致灭国之祸端。
诸位时常言说,大储汉宫两国良心尽丧,全然泯灭,竟对我封迟国施以恩将仇报之举。
可细细想来,姑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不惜以身犯险,舍己救下我这性命,却不幸被虏获至他国,深陷囹圄,遭受诸多苦难。
诞下表弟,本意为我复国添一助力,却被你们这般对待,使其全然丧失自主之权。你们如何又不是那恩将仇报,不择手段的卑鄙之徒?!”
方颜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息着心中怒火,死死盯着司徒长老,冷声道:
“还同我言说什么不得已而为之?你们的借口倒是冠冕堂皇,他被你们如此控制,遭受着噬魂蛊的折磨,其痛苦你们又何曾体会过?”
司徒长老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低下了头。
方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愤怒与绝望而颤抖的身躯平静下来。
他一瞬似看透这世间的丑恶与虚伪,对眼前感到了无尽厌烦。
“罢了……”
他轻吐二字,不再看院中所有人,转身离去,步伐沉重,好似拖拽着千钧重负。
殷棋年剑眉紧蹙,凝着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复而抬眼望向上方那毫无波澜的张嘉礼,薄唇翕动。
欧阳长老见方颜头也不回离去,顿感恼羞成怒,猛然抬眼怒瞪上方之人,伸手颤巍巍斥责道:
“张嘉礼,你,你故意的!”
身为臣子,职责所在便是效命朝廷、护卫皇室。
方颜作为封迟国仅存的皇子,其安危与国之根基紧密相连,因此他们务必竭尽全力,确保皇子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