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图眸中氤氲着戾气,怒到极致,“一群废物!那白虎这般凶猛,你们为何不上去帮忙?”
大臣们面面相觑,皆露羞愧之色,不敢答话。
褚图心急似火,手中缰绳被其牢牢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若欲将这些人立斩于马下。
忍住胸腔处的怒火,他一夹马腹,加快速度,
“带路!”
大臣纷纷骑马跟上,一时间,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
而此时的狩猎场内。
张嘉礼静静地伏于马背之上,双眸紧闭,双唇苍白如纸,鲜血从他手腕的伤口缓缓渗出,将那素白的衣衫染得猩红。
沈稚枝满脸忧虑地凝视着马背上的张嘉礼,旋即转头看向褚仇赤,
“二殿下,不如您先护送大皇子至营地,再来接应臣女?”
褚仇赤瞄了一眼张嘉礼仍在渗血的手腕,撕下玄袍的布条为其包扎,“林中猛兽横行,若你孤身一人,极有可能会引来猛兽,本殿下决不会弃你不顾。”
沈稚枝咬着唇,知道褚仇赤既这么说了,便定不会一个人独自离去。
她不再言语,加快了脚步朝前而去,裙摆早已被荆棘划破,脚底也因走了太多的路而磨损生疼。
褚仇赤见她行路姿势怪异,心中明了。
林中碎石颇多,她再这样走下去,怕是脚底都要磨出泡。
他剑眉紧蹙,大步向前蹲至她前方,“上来。”
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二殿下,我——”
未等她出声拒绝,褚仇赤便将长臂扬至身后,将她强行背起,“脚底都磨伤了,还逞强。”
沈稚枝只觉失重感袭来,整个人便倒在他的背上,不由窘迫摸了摸鼻子,“二殿下还真是观察入微。”
褚仇赤扬唇,双手托住她的腿弯,起身时身形微微一晃。
方才与白虎搏斗留下的伤口在用力时传来刺痛,但他并未吭声,只是加快脚步朝着营地赶去。
沈稚枝垂眼,凝着他稍噙汗的侧颜,眼底内疚情绪不断翻腾,为方才有一瞬怀疑他感到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