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抬眼致歉的沈稚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安抚惊得愣了神,稍稍仰首望去。
褚仇赤就那么站在街道上,身后灯笼映照而下,那生硬的剑眉在此刻似都显得格外柔和。
沈稚枝心底漾起些许难以言说的情绪,可还未来得及捕捉其中究竟是何种感觉时,却在一瞬消散而去。
她弯起眼梢,扬唇笑道:“二殿下无需致歉,是臣女不好,行至街道当提起精神的。 ”
褚仇赤被这蓦然放大的笑颜晃了神,喉结不禁滚动了下。
如玉耳垂也因这笑染上绯红,薄唇翕动,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稚枝上前半步,好奇询问,“二殿下怎会上街来?”
褚仇赤侧过脸,掩唇轻咳了声,长睫轻扫,故作无意,“本是要到府中寻你的,父皇来了兴致,邀请众臣明日狩猎,你可愿与本殿下一同前往?”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沈稚枝对其他事已然没了兴致,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出声要拒绝。
然,欲要出声时,她蓦然想到原着剧情。
在原文中,此次狩猎张嘉礼亦会前来,且是携沈琴绶一同赴约。
褚仇赤原本对此事毫无兴致,然而那日却破天荒地出现在了狩猎场。
褚仇赤自幼便熟知狩猎场的线路,何处有悬崖峭壁,何处是死路,他皆了如指掌。
故而,接下来之事无需多言。
狩猎之时,褚仇赤稳稳地跟在张嘉礼身后,在距离悬崖百米之遥处,他拉弓搭箭,利箭瞬间没入马股,张嘉礼座下之马受惊,失控往前狂奔。
彼时,张嘉礼并不知晓前方丛林掩盖之处便是峭壁悬崖,因而未来得及弃马逃生。
待他察觉之时,才蓄力从马上重重翻下,所幸最后被血辽所救,可也因此休养了大半个月。
思及此处,沈稚枝小脸拧巴成团。
虽说现在褚仇赤定不会因沈琴绶的缘故对张嘉礼下此毒手,可他们之间似乎还是有些火药味。
再加上这破剧情,乱七八糟的,保险起见,她还是亲自盯着褚仇赤较为放心。
“若你不愿去,那本殿下——”
见她久久不语,褚仇赤只以为她不愿,不由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