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龇牙咧嘴,忿忿不平,“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曲渊夜颔首。
沈稚枝嘴角扬起微笑,罢了,她忍。
报了个小仇,曲渊夜心情甚好,弯了弯唇角从怀中掏出颗药丸,径直递给她,
“此物可压住他体内的毒素,时隔几日吃一颗,日后为师治疗时,兴许也能轻松些。”
沈稚枝接过药丸,点点头,“是,师父,知道了。”
“那么,明日你便到城中那‘妙手堂’寻为师吧。”曲渊夜拢了拢袖子,笑盈盈看着她。
也不知为何,这丫头他看着便心生欢喜,她这性格与竹月倒是相像。
“妙手堂?”沈稚枝抬眸,狐疑看了他半晌,心生疑虑,“你真的是曲神医吗?明明听人说您已退隐山林,不再看诊,怎么又......”
曲渊夜扫她一眼,冷哼了声,“怎么?为师就不能重出山林?再说了,这江湖哪条规矩写了退隐山林后便不能看诊了?”
“......天桥底下说书的都这么写啊,世代高人隐居深山,便不再出山,除非有重要之事。”沈稚枝摇头晃脑,一本正经道。
曲渊夜闻言,身形微颤,眼底所漾起的寂寥在一瞬间格外清晰。
那日,即便张嘉礼言辞委婉,他亦能洞悉其言中之意。
恐怕,竹月大婚离去之际,已身怀六甲,且诞下婴孩,乃是一女。
此次他重归南礼月星城内行医,别无他求,唯欲寻得自己的女儿,看她近几年是否安好。
只可惜,他如今除了知其现身处南礼月星城内,便再无其他头绪。
医馆中伤者云集,往来者众,或许某日上苍眷顾,念及他救人之举,能使他与女儿相认。
沈稚枝正欲再说些什么,察觉到气氛有些许压抑,忙噤了声,弱弱抬眼看向曲渊夜。
不会吧,她只是这么随口瞎诌两句,不会真就这么巧,掐住人家的死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