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绶听闻,尚在迷茫的眸子陡然变得清明,薄唇扬起,尽是冷意。
“如此,便依你所言去办。”
……
夜色渐深,蛙声此起彼伏。
月光苍白洒照,宫中一隅显得格外阴森,斑驳蒙尘的墙垣上青苔厚积,在阴影中悄无声息地生长。
明皇后伫立高处,冷眼凝视那低伏在地、战战兢兢的人影,如玉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冷艳而冰透。
“林产婆,本宫问你,十几年前,你究竟是否有按本宫吩咐,将先皇后所诞下的皇子带去林中活埋?”
裹着怒意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其声冰冷而尖锐,仿若能穿透人的灵魂。
林产婆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身体如筛糠般剧烈颤抖着。
她身着粗布衣衫,头发凌乱,脸上的皱纹在恐惧的扭曲下显得更加深刻。
“皇后娘娘饶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她哭泣着叩头,声音哀乞:“老奴……老奴只因恐惧那婴儿化作厉鬼寻仇,才将其抛置于乱葬岗……”
明皇后凤眸含着怒气,眉眼阴沉,冷笑,“你可知你这般害惨了本宫?!”
“皇后娘娘饶命!是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林产婆边叩头求饶,边带着哭腔道,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老奴以为在那儿定能让他自生自灭,谁知,谁知……”
“那你可知,那婴孩身上挂有金锁?”明皇后眸光愈加冷厉,薄唇轻启,眼底掠过杀意。
林产婆慌乱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皇后娘娘,老奴记忆虽已不佳,可那孩子身上当真没有金锁,没有任何可证明身份之物啊!”
明皇后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冷汗涔涔,后背阵阵发凉。
她身形微颤,纤长十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眸底闪过惊恐之色,“若是如此,就证明这件事定有他人知晓……”
想到那日皇上旁敲侧击同她说得那些话,就似在警告她一般,莫不是皇上早知这张嘉礼是先后的所诞下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