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宫穆泽面容烦躁,显然是恼到了极点。
回想起此番来到这大储的经历,宫穆泽心中的愤懑便愈发难以抑制。
将那珍贵的造纸术就那样无偿地给出便算了,竟然还在这期间遭受了诸多的憋屈与气恼之事,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蓦然,脑中浮现出那时他拱手让出造纸术时的场景。
褚仇赤那轻蔑的眼神以及离开殿中时对他吐出的那声 “蠢货” 恍若又在耳边响起,那两个字如同尖锐的刺一般扎进他的心中。
宫穆泽的双瞳剧烈紧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果真是个蠢货!
那褚时显然早就知晓他这儿子定有其他法子能将那沈稚枝留下,才如此轻易应了他的请求。
他竟还觉得那褚时是个空有名衔的傀儡皇帝?
此人的心机怕是比谁都深,可现在又能如何?造纸术已然送出,若不想双国因此失了情谊,只能作罢。
思及此处,宫穆泽眼底的寒意更甚。
宫慕颜静静地坐在一侧,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昨夜她前去图王府,本以为能够拿下那三殿下,奈何竟被那风首领当成刺客抓起来,悬在那桂花树下吊了一个时辰,直到褚图回来才将她放下。
显然,那褚图不过是想给她难堪,并非是真的对她心存爱慕。
昨夜的耻辱历历在目,如丝的秀发微微有些凌乱,轻轻垂落在白皙的脸庞边,更衬出她此刻的憔悴。
宫慕颜轻咬着下唇,贝齿在那柔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心中的苦涩如同潮水般不断翻涌。
自己的清白已经毁于一旦,曾经幻想的美好未来,那些嫁给达官贵族成为尊贵夫人的梦,此刻都已如泡沫般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