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礼抿唇,跪在雨中,青丝与衣衫尽湿,雨水浸透白袍,混着血液汩汩而下,形成血水。
泼墨青丝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如玉面容几乎没了血色,可他仍旧那般,身姿板正。
雨水,冰寒透骨,落入颈中,激起冷颤。
他却始终一动不动,就如幼年那般,即便因噬魂蛊发作,疼的泪水直流,也仍咬牙,跪在地上,受其惩戒,不卑不亢。
雨势渐猛,如帘幕般垂落,天地间一片朦胧。
血之伫立旁侧,见自家少主摇摇欲坠,臂腕上的伤还未止住血,急的不行。
因体内噬魂蛊的原因,少主所受的伤,都要用殷神医特制的止血散才能压住,普通的包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殷神医,让属下代罚吧,再不止血,少主会受不住的。”血之仓促跪下,高声而道。
张嘉礼身形晃悠,衣袍尽湿,语气孱弱,“血之,不必,今日之事,错在于我。”
“可……”
血之咬唇,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张嘉礼一个眼神制止回去。
吱呀!
门扉被推开,殷棋年神色狠厉,薄唇紧抿,透过雨帘看向张嘉礼的眼神,冷酷到了极点。
血之见状,惊喜备至,出声唤道:“殷神医!”
“今日在市肆中,你可是故意行至她眼前?”殷棋年并不理会,反而冷言询问。
本能将那小妮子的莲花玉佩夺来,岂料他这好徒儿竟故意临至,将她引了出去,实在恼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幼年之时所教其的小伎俩,如今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他这徒儿,翅膀倒是硬了不少。
张嘉礼抿唇,颔首,“嘉礼并非有意,无意为之,师傅莫气。”
“无意为之?”殷棋年冷笑连连,威压展开,显然气到极致,“你今日之所为,莫非是担心为师会对她不利?”
张嘉礼垂眼,凝向臂上的伤,须臾开口,“师傅曾言,要嘉礼护她周全,在寻得噬魂蛊解药之前,不可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嘉礼自是相信师傅不会对她出手。”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