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笑得花枝乱颤,起跑两步,猛扑至他背上,紧紧圈住他的脖颈。
被软玉温香扑了个满怀,褚仇赤心尖一颤,整个人趔趄往前险些倒去,好在手撑着地,才稳住了身形。
沈稚枝伏在他背上,鼻尖满是他的清香,眸光甚至能看到他那红到极致的侧脸,还有鲜红欲滴的耳垂。
如此安逸的氛围,让沈稚枝方才还隐匿心间的恐惧尽数迸发。
她这人就是奇怪,前世看恐怖片时,若陪她看的人也害怕,她就会强装镇定,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觉得,这恐怖片真的没那么恐怖。
待到影片结束,只剩她一人时,她才会慌得一批。
少女滚烫的泪滴滑落至褚仇赤背部,浸入衣中,让他的身形僵硬了一瞬。
“二殿下,你别管,臣女就是有点后怕而已,一会就好了。”沈稚枝抹了把眼泪,语气可怜的紧。
褚仇赤眼底幽深,并未回话,只是那脚步放缓了些许。
“二殿下,臣女可以把鼻涕擦你身上吗?”
褚仇赤嘴角猛抽搐,毫不犹豫拒绝,“不可以。”
闻之,沈稚枝哭得更伤心了,语气一抽一抽,“呜呜呜,可是我没带手帕,又很想哭。”
褚仇赤脚步微顿,半晌才道:“......随便你吧。”
“谢谢二殿下,你真是好人,呜呜呜,衣服不用我洗吧?”
“不用。”
竹林竹叶经风一吹,窸窸窣窣作响,也不知是谁被扰乱了心。
......
他就这样背着她走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到了县衙。
刚到县衙,沈稚枝便瞅见方才那耀武扬威的车夫狼狈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嘴角大口呕着血。
似听到脚步声,车夫略带迟疑抬眼。
他左右眼尽是淤青,两边脸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活像猪头。
沈稚枝一怔,差点没笑出声,攥住褚仇赤肩上的手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