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纯澈的视线看得有些窘迫,她垂下脑袋干巴巴道,“不愧是大理寺少卿,什么都逃不过张大人的法眼。”
“也并非如此。”
随着这么一语,张嘉礼脚步陡然停下,伫立于她眼前。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微微俯身与她的视线相交,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
“就好比,在下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在沈姑娘心中那与我兴许若出一辙之人,究竟是谁?”
沈稚枝被他这一语惊得往后重重退了一步。
明明脑海刷了N遍‘不用慌’ ‘没事的,我是魂穿’ ‘别紧张,没什么的’
可这冷不丁的质问还是将她惊得六神无主,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人一旦在极度的恐慌时,竟是连最基本的解释都做不到。
见她如此反应,张嘉礼若有所思的敛下眼帘。
随后眸光微闪,双眉舒展开来,眼底溢出点点笑来。
“沈姑娘看着在下时,又究竟是在透过在下,看谁呢?”
沈稚枝简直要癫狂了!
哪有什么如出一辙之人啊,她所说之人,的的确确就是他啊!
不等她出口辩解,便听他再度开口:“在下不过心生好奇,究竟何人能让沈姑娘这般惦记,不知是否有幸,听沈姑娘说上一二?”
沈稚枝抬眼,眼底有一瞬恍惚。
是错觉吗?
原文的张嘉礼温润如玉,即便知晓沈琴绶以往的海后行径,也还是将此事隐匿于心间。
仅会偶尔提一嘴询问她,见她面露愧疚后,便不再言语,只是轻声安慰她,若不愿说便不说了。
因此他的这般作为,让沈琴绶愈加愧疚,觉得自己以往做得那些事,实在配不上这般清风明月似的人。
双重愧疚下,她为他登基之路呕心沥血,奉献一切。
无论如何,他都断不会如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张嘉礼低眸,细细将她眼中所有挣扎不解拢入眼中。
须臾后,语调柔和,如烟般轻的话语携风入耳,“沈姑娘现如今的心中所想,是不是明白眼前之人并不如心中人那般,那般的——”
他顿了顿,笑道:“如出一辙?”
被拆穿心中所想,沈稚枝半惊半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