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自己身处其中时,亲眼目睹时,感受颇深。
蓦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掌心上还有条方巾。
沈稚枝噙泪看去,张嘉礼笑意清浅,随风翻飞的墨发在清晨的柔光中仿若罩了层金边。
她接过方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仰首感激道。
“谢谢张大人。”
张嘉礼抿唇笑道,“沈姑娘不必难过,都会好起来的。”
粥棚内,褚仇赤立于不起眼的角落。
他黯然凝着前方施粥的俩人,他们默契的配合本就令他不悦到了极点。
现在看到她接过他的方帕,还冲他笑的那般夺目,更是沉下脸,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动身,排队的百姓顿时静谧下来,纷纷蹉跄不敢往前,生怕不小心冲撞了贵人,丢了性命。
毕竟那可是二殿下,整个南礼月星城谁不知道他的威名?
沈稚枝抬头递粥,却见人群直勾勾的往她身后看去,愣是不敢向前,不免困惑转身。
不转身还好,这一扭头就对上了褚仇赤那张黑脸,如鹰似的目光盯得她笑容一僵。
“本殿下来。”他伸手想要将沈稚枝手中的木勺夺过。
沈稚枝打了个冷颤,讨好笑着,“啊哈哈,二殿下,这种事就不劳烦您了,您去那儿好好坐着?”
他能过来赈灾现场已经很令灾民们动容了。
但就他那副唯我独尊的臭脸搁这里摆着施粥,还有哪个难民敢过来啊?
这般想着,沈稚枝将手中的木勺拽紧了些。
“本殿下来!”褚仇赤语气笃定,显然不肯松手。
“……”沈稚枝无语。
这人突然抽了什么羊癫疯?
怕难民们等不及挨饿,沈稚枝只得松手将木勺递给他,“二殿下,咱们先退一步说话?”
“……”
褚仇赤不语,但身体还是听话的朝后撤了两步。
沈稚枝笑着拽过他的手腕,使得两人背对着难民,这才低语道:“二殿下,您看,那些难民见到您都害怕了不敢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