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声响彻大殿,一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
沈稚枝眸中溢满佩服,简直想拍手叫好。
不愧是褚仇赤,寥寥数语就能让人扣上一顶‘以下犯上’的罪名。
位于高座的褚时身躯微怔,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毕竟老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厮平时对谁都是恍若未见的德行,今日竟会为其出声,倒是难得。
闻言,花玉兰满是恐慌,急忙下跪,辩驳道:“二殿下!爹爹,爹爹他并非此意!”
“哦?是么?”褚仇赤执起杯盏,眉目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花小姐这么说是在指责本殿下满口胡言,昏聩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褚仇赤咄咄逼人,一字一句毫不相让,令人心生颤意。
众臣禁不住替花玉兰捏了把冷汗。
“臣,臣女,臣女……”花玉兰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秀鼻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沈稚枝同情的看着殿中低低抽泣的花玉兰,又抬眼斜睨始作俑者一眼,叹了口气。
瞧瞧,好好的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
“皇上!臣并未有此意,求皇上明鉴!”缓过神来的花鹏天顶着满头血慌忙下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二殿下,宫宴之上你私自伤人,当真是目中无人!”
一片嘈杂声中,明皇后微眯双眼,怒瞪着褚仇赤,出声斥责道。
这褚仇赤向来心高气傲,与任何大臣都不知打好关系。
这般也好,如此一来她的彦儿就能轻松倚仗花家势力登上皇位了。
心里琢磨良久,她端正仪态,语调决然,“皇上,花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功不可没,二殿下这般待他,着实令人心寒。”
“啪。”
褚仇赤饮酒的动作一顿,手中的酒杯掷在桌面发出闷响声。
沈稚枝下意识回头,只觉得他的周身蓦然泛起无边寒意,面容在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纱罩,难辨其色。
“究竟是为朝廷鞠躬尽瘁,还是为了皇后娘娘?”
他的声音略高,其中隐晦的含义不加掩饰,冠冕堂皇的摆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