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裳心里想着,眼睛死死盯着秋生,竭力判断他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回少主,属下本是已经脱离圣教的,这件事江左使业已知晓,在京城之中,只是混口饭吃,不想圣教来人有所托付,属下才念及教主恩情,尽心竭力为圣教办事的。”
秋生虽年龄看上去不大,却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成熟。
旁人说他刚刚二十岁,慕云裳冷眼打量了他几眼,觉得他至少也有二十五岁以上了。
南境环境潮湿温暖,人的皮肤都较北方细腻水嫩,每个人都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一些。
“竹叶青这个叛徒,你可知道?”
“回少主,属下并未在府中听闻此人,京城之中原本有些圣教的人过来追查,不知道得罪了官府什么人,好多人被抓走不知去向,江左使曾说过府中原是有接应之人的,却因联络网断裂,暂时联联系不上罢了。”
秋生的回答,不疾不徐,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于管事手下人调教出来的素质,可见一斑。
“偌大的京城,人海茫茫,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慕云裳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香樟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说,你是脱离圣教之人,是如何办到的?”
如此一问,秋生听完,身体一震,迟疑着,并没有立即回答。
“你怎么,聋了吗?我问你的话,难道听不懂吗?”
“不,少主,这件事……”
秋生将头垂了下去,口中嗫嚅着,仿佛有人在旁边监视着他,要捂住他的嘴一样。
“少废话,快说……”
慕云裳有些不耐烦了,蓝教主平生最恨叛教之人,所有教众,一朝入教,终身效忠圣教,叛教的惩罚极为严酷,光令人想想都不寒而栗的那种。
今日偶尔听到竟然有人可以脱离圣教,恢复自由身份,慕云裳心内的隐蔽处,突然似看到了一丝光明般。
“少主,您虽然位高权重,但入教时间并不长,属下有幸十来岁便在教中,认识了一位恩主,是她和教主求情,让属下得以回归北方赡养母亲,才得以恢复自由之身。”
“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自由之身,是不是真的?”
对于这个人,其态度言语之镇定,让人不得不有些怀疑。
谈话正进入到关键时刻,慕云裳谨慎地朝府墙的拐角处望了望,小鸾远远的站在墙下的阴影里,正一丝不苟地左右张望着。
“少主,您知道,教中之人,没有教主赐的解药,是不能离教的,只有服用了解药,由专人将腹部皮下的蛊虫取出才可以。”
“我自然晓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