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的声音随着情绪而变,有时候邪气,有时候温和,而这个人,像一坨冰,千年不化。
他不是临渊。
“器灵叶倾霜,你有什么想问的?”
随着男子再度开口,她才想起,临渊好像也没有叫过她全名。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长相,却陌生到骨子里。
叶倾霜隔着重重飘雪望他:“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吾名巍溟。”男子回答。
叶倾霜又问:“跟临渊什么关系?”
男子奇异的默了一瞬:“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叶倾霜拧了拧眉,没来由的有些烦躁,冷冷道:“听不懂,烦请阁下明示。”
男子也不恼,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疾不徐解释:“临渊是本座的分身,我们本为一体,如今,依旧是一体。”
这下叶倾霜懂了。
耳边风雪哀哀呜咽,她却恍惚间又听到临渊的话。
一字一句,艰涩辛酸,语境压抑却炽烈,仿佛呐喊,仿佛呼救,仿佛悲鸣……
也是到了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表现有多么令人失望。
他该是害怕、不舍、痛苦的吧?
“巍溟……道长?”她嗓音低哑了几分,试着称呼他。
见男子点头,首肯了这个称呼,才继续:“巍溟道长,冒昧向你提出请求,我想再见见临渊。”
“不可。”
“为何?”
巍溟漠漠然抬起眼帘,双瞳静如死水:“缘起缘灭,顺应天道。你们缘分已尽,不必再见。”
闻言,叶倾霜心里顿时一阵密疼,像一排针整整齐齐扎进去。
“可我还没跟他说过再会。”
“你们不会再会,多说无益,何况他已经与你道了别。”
单方面的,与自己道了别,只是她没做好。
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