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时候流岚没见着许将星,迷蒙地在院里找了一圈,意识到人不在,这才洗漱干净往饭厅去。
这会儿快到午饭的时间,庄子里的帮佣都在准备餐食。流岚头回带男朋友回家,就连薛澜这个平常不做饭的都跑到后厨来指点江山。
流岚看得很是新奇:“妈妈,今天怎么是你到后厨来了?”
薛澜一边尝着刚出锅的菜,一边说:“你爸爸正忙着在未来儿婿面前树立高大形象,这会儿还在书房呢。”
“正好,你过去把他们都喊来,可以准备吃饭了。”
流岚失笑,接下这门差事。
他来到书房时,“老头”正在桌前握着笔,而许将星则在一旁帮着磨墨。
姜沛每写一个字,就要给未来儿婿讲讲为什么这么写,儿婿还得附和几句,然后他才算满意。
流岚靠在门边敲了敲门板,“奉娘娘旨意来叫你们吃饭。”
姜沛皱着眉抬头,“写字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流岚走到许将星旁边牵着他,“今天的午饭是娘娘亲自监督准备的,我跟许将星肯定要去捧场,老头你要是不愿意吃,我就帮你转告她。”
说罢,他无视自家老父亲的阻拦直接把人带走,真做出了一副要去告状的模样。
姜沛没办法,只好匆匆忙忙把东西放好想要追上。
边走许将星边凑到流岚耳边问:“你平时就这么一直气你爸?”
流岚倒是理直气壮,“那是你没见到他对付我的时候,寒冬腊月里站桩,酷暑天里锻体,丢到后山林子里和野兽互搏,一年四季不间断,每天都要挨几顿打,我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十二岁之前身上没几块好肉。”
——要习武就要先挨打。
许将星想起了流岚说过的话,笑容淡了下来。
他细细摩挲着流岚白皙的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带着一身血痕在冰天雪地里哭着站桩的小娃娃,舌尖忽然多了一抹酸涩感,很不是滋味。
当初在基地听流岚提起这些的时候他只觉得唏嘘,现在再听到,感受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