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拿过协议签字，被宋雅菲给按住了。

连同一起按住的还有我的心，难道她又后悔了？

我心里一紧，看向宋雅菲的眼中带着警惕。

宋雅菲淡淡一笑，态度很平静，不同于往日的强势，“离婚协议不会不翼而飞，坐下谈谈。”

能让她同意离婚已经很难了，我也不想在最后关头出现变故。

即便我在这儿一刻都呆不下去，我还是找了个沙发坐下。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我始终看向别处，没有看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雅菲才开口，“我想知道，这一次，你为什么非要离婚不可？”

“是因为余承亮，还是因为你的事业。”

说到这儿，她的视线落在我打着石膏的右手上，一脸悲痛。

难得她肯这样心平气和的同我聊这些，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难得的，我也没有拒绝回答她。

我停下来，细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其实我问过自己的。

也许直到这一刻，我才能客观的得出一个结论。

我摇头，“是信任，还有你的态度。”

“你的不信任，你的态度都让我很累，一再的消磨我对你的感情。”

“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不管是余承亮，还是其他人，他们敢随意的骑在我头上，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们能做的很少，真正让我伤心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直到现在，你早就在这颗心里抹去了痕迹。”

说完这些，我的眼眶早已发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不知是为了谁？

是为了那段逝去的感情，还是为了曾经那个付出一切的张天？

也未可知。

但我好像一直在等着她问我这个问题，这样，我才能像现在这样吐露心里的不快。

基藏已久的痛苦！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时，我的心里居然觉得舒坦不少。

还好，这段感情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上蹿下跳！

宋雅菲终于没坚持住，转了过去，背对着门口，直面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