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
阮老将军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书信,他已经将这封信从头到尾读了几十遍,信里面的文字已经倒背如流,可是他仍然不相信这信里的内容是真的。
“五倍的兵力!西北蛮夷们所有的男人全都上战场也没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出现这么多人攻打阮家军!这不合常理!”
他不停的踱步,眉头紧紧皱起。
“一定有其他人加入了他们,而且是对阮家军非常熟悉的人,否则他们不会轻而易举地偷袭了粮仓,烧毁了大半还未来得及下发的兵器!”
这封信是他的老部下托人快马加鞭捎给他的战势,他得到消息的速度甚至比朝廷还快。
现在他的儿子们都在战场迎敌,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儿子们面对的危机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这让他如何沉得住气。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到战场,和孩子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可是皇命难违,他不能离开京城。
咯吱一声。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调皮的小脑袋探出头来。
“爹爹,你一个人偷偷做什么呢!是不是背着娘亲,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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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阮老将军的眉头瞬间便舒展开了,他赶忙背着手,将信纸藏在身后,装作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
“阮玲珑!你怎么又回来了!一天天不守着夫君,四处乱转,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不懂事。”
阮玲珑踮着脚,一蹦一跳地靠近阮老将军,伸开双手,一把便将他紧紧拥住。
“唉,爹爹,夫君那么大个人,为什么要我守着他,他是没手没脚,还是不能自己吃饭呀。
而且这里是我家,我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我知道,爹爹也想我每天回来陪你,对不对呀!
唉,你就别嘴硬了,你肯定每天晚上想我都想哭了,哈哈哈……”
阮老将军对阮玲珑的撒娇从来都是没有一点抵抗力,他眼睛弯弯地眯起,难过焦躁的心情原本稍稍有些许平复,紧捏着的信纸突然一松,落入了阮玲珑手中。
“就知道你藏了东西!爹爹,你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的!哈哈哈……”
阮老将军要夺,阮玲珑早就先他一步跑到娘亲厢房外,她知道爹爹肯定不愿意让娘亲知道信里的内容,爹爹一旦要来抢,她就大喊大叫,引来娘亲。
阮玲珑拿着信纸得意地在挥了挥,阮老将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阮玲珑一目十行,越看越心惊,当看完所有内容后,反手拉着爹爹的手,就往爹爹的书房里冲。
门被紧紧的关上的那刻,阮玲珑一拳重重捶在桌上,茶水淌了一桌,阮老将军连忙乖巧地给阮玲珑拍背顺气。
“爹爹!二哥的布防有大问题,怎么能被人偷了家,真是有失水准!
还有大哥,他的侦察兵是都睡着了吗!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发现。
爹爹,你真应该拿着戒尺,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这一仗打的真是有失水准。
对,应该让他们罚抄兵书一百遍,不,一千遍!气死我了!”
阮老将军挠了挠脑袋,凑过去商量:
“他们确实是有自己的问题,但是敌情变化太快,对方兵力又多,也算是情有可原。”
“爹爹!你不知道慈母多败儿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决策问题,咱们要无辜牺牲掉多少将士的生命,您有想过吗!要是你在战场,你会允许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会面对失败给自己找借口吗!”
“当然不会!”
阮老将军回答得甚是响亮。
“那为什么轮到你的孩子,你就能原谅了呢!”
“对,我不能原谅,不过你哥哥他们已经承认不足了,说是等这一仗胜利后,自行领罚。”
阮玲珑点点头,表示满意。
“爹爹,我会去查清楚,这次敌方的将领和谋士分别是谁,我觉得这像是熟人所为。
另外,敌方的人员肯定是几股不同势力组成,可以让哥哥们动用离间计,让他们之间不能完美地协同作战……”
阮玲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时辰,直到阮老将军被她各种精彩的谋略鼓动地直拍大腿,她才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壶茶水,结束了这次单对单的演讲。
“玲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你这脑袋要是去了西北,那可是所向披靡,独孤求败的水平呀!
唉,可惜呀可惜,你是个女孩儿,你母亲非要你乖乖嫁人生子,要是……”
“其实我可以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