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现出疑云,石千千眉头皱起,仔细端详眼前的董雪儿,疑惑询问:“是你?怎么可能……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董雪儿缓缓低头,轻轻咬嘴唇,眼神迷离,“那时候,我只记得我从五楼高的窗户纵身跳下,空气中夹杂着冰凉的雨水,身体在急速下坠……”
说着说着董雪儿抬起头,目视窗外的夜色,“我知道我要死了,心里充满怨恨……我生活在大陆,我的父母都是大学里的教师,被红卫兵批斗,我们一家都被发往边疆的草场劳改,每天起早摸黑,去漫天风沙遮蔽的地方,耕种那片根本长不出庄稼的贫瘠土地……”
话语中充满伤感,董雪儿罕见流露悲痛,“文革结束之后,父母也没能获得平反,受苦几年后,父母知道我们一家永远回不去原来幸福安康的生活,归宿是老死在荒漠中,于是在一次外出捡石子儿的间隙,趁着看守不注意,把我塞上一辆干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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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八岁,和小妹你现在一样。”
董雪儿话语舒缓,轻轻揉捏石千千的手指,“我从荒漠逃离之后,有幸被边城一户孤寡老人收养,老人参加过长征,是老红军,爷爷姓董,于是给我起了新的名字……从此以后,我抹去了原来的身份,化名为董雪儿。”
“那后来呢?”
石千千满脸好奇,董雪儿停顿片刻娓娓道来,“后来,因为我很会唱歌,爷爷推荐我去了文工团,辗转各地演出,我很受欢迎,但是……仅仅半年后,我就被文工团里妒忌才华的女同志揭发举报,不得不再次逃跑。”
脸色显露悲愤,董雪儿话语迟缓,“后来,流浪各地的我,被一伙宣称去寸土寸金南港闯荡的人欺骗,被带上车,去做上岗培训……那时候,天真无知的我还以为自己会成为南港的歌唱明星,心中充满期盼,却不想三个月后见到的却是这家夜总会。”
话到此处沉寂数秒,董雪儿目光黯淡,“第一次来夜总会,我性情刚烈,宁死不从,对接待的客人拳打脚踢,用啤酒瓶砸脑袋,最终落得被虐待报复,毁容割耳的下场。”
“董姐姐,我不明白!”
石千千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凑近端详董雪儿精致奇巧的面容,“你刚才说,你后来跳窗自杀了,那你现在为什么……”
董雪儿站起身,走到窗边,低头凝望着漆黑夜色中高高的楼台,随即转过视线,“小妹,就在我跳下楼落地的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并没有死……”
话至此处,董雪儿转过身,说:“而是回到了,自己被带至夜总会之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