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轻摆了摆手,“陛下既已知晓愉王与魏暮舟下落不明,此刻若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本宫能做的,唯有寄希望于天意,愿老天爷能睁开眼,莫要让那二人活着归来,以免坏了本宫的好事。”
言罢,皇后缓缓站起身,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傲而冷冽。
她的目光穿过重重宫墙,仿佛已看到未来的局势,在她的精心布局下,一步步走向她所期望的终点。
翌日清晨,太和殿上,气氛凝重。
元帝听完太子一番,关于五安之行及往返途中两次遭遇刺杀的陈述,怒不可遏,当场在太和殿内大发雷霆,言辞之激烈,令在场群臣皆为之色变。
群臣们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喘,纷纷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他们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元帝的怒火能够尽快平息,莫要殃及池鱼。
然而,元帝见群臣噤若寒蝉,更是怒意难平。
“怎么?一个个都成了锯嘴葫芦?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你们不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吗?如今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哑巴?难道在你们的眼中,朕已经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摆设?”
元帝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大臣,“若是不把朕放在眼里,那么你们不把太子、愉王和龙晔卫指挥使这三人放在眼里,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朕万万没想到,你们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刺杀一次不够,竟然还胆敢进行第二次!”
言罢,元帝从案几上猛地拿起诸秀的认罪书,他愤怒地将之掷于地上。
那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丞相的脚边。
丞相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认罪书,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认罪书上没有他的名字。
然而,坐在龙椅上的元帝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幕,他依旧在训斥着朝臣。
“你们以为朕今天骂错了你们是吗?还是你们觉得,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若非你们这些朝中蛀虫在背后支持,朕是万万不信的!”
丞相看着地上的认罪书,心中五味杂陈。
他再听着元帝坐在龙椅上的训斥,总觉得这话里话外都在指桑骂槐,骂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