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高位者的棋子。

皇帝是，太子是，李广寒，亦是。

抢劫她们的原本就是周围百姓，没正经练过，棋部的人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棋部的人不会要他们的性命，春花索性借此实战一番，练练这几年跟着秋月学的招数。

她双手指尖灵活翻转着簪箭，那对簪子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只要她想朝哪动，就能精准刺去。

看着她灵巧的身影，张柚倒有些自惭形秽了。

同样是跟着秋月冬梅学，她就不如春花，可以出神入化地用秋月送她的武器。秋月送她的那件暗器，她到现在也只是用它躲避，出其不意地抵挡。若要她用它来和这些人打，真是不够用的。

南部已连续月余阴雨气候，张柚她们赶路途中也因为这不停歇的雨水耽误了几日。等到她们跋山涉水，赶到乔四所在之地时，南部大雨已然掀起又一番天灾来——洪水横流，不少人死在这水中，大水散不去，不消几日，便引起疫病。

乔王爷的尸身是被乔四抢回来的。

那群人说是奉皇命将被海州知州迫害的众多人带回京城，以作罪证问罪。

乔四清楚得很，李广寒如今胜局已定，乔王爷的尸体就算运回去，他们也不会真心实意替他收尸。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抢回来，让他们一家团聚。

汇合之后，乔四神秘了很多，张柚一天和她都见不到几面。

听秋月说，乔四带着她们蒙面抢回了乔王爷的尸体，乔四抱着那具尸体哭了很久。后来海州陆陆续续起了几例疫病，乔四知道不能耽搁，狠心亲手火化了乔王爷的尸体，封存着他的骨灰，珍贵地放在她房内。

不知乔四这几日想清楚了些什么，她没有着急带着乔王爷的骨灰回定州安葬，而是留在海州百里处一座地势高的小镇上，带人处理这里的疫病。

乔四每日忙得不见身影，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张柚只能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她的屋子，和她商谈着什么。

张柚几次想要靠近打听，但静竹秋月和冬梅轮番守着，不容他人靠近，张柚也只能按捺住疑惑。

张柚只觉得乔四变了，但她说不上来，乔四究竟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