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一次媚楼,是在他身上旧伤发作之后,身上被锢魂钉钉过的伤口痛得他几乎窒息,生不如死。
剧烈的痛感加重了对她的恨意,强烈到让他彻底发疯,一时冲动去了媚楼,寻了一个弹琴的少女替他抚琴,想要从琴声中得到一丝抚慰。
少女一曲作罢,媚态横生地看着他,解开了轻薄的纱衣。他知道后面要做什么,但是,当他看到那具陌生的雪白娇躯时,他忽然泛起了一股恶心之意。
仓皇逃离了媚楼,回到房间里,他不住喘息。
见过那样美丽的身体,有过那样美好的体验,庸脂俗粉就如萤火,怎配与日月争辉?!
不管再怎么恨她,不管再怎么不愿,他都不得不承认——除了她以外,他此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和其他女人再有那样的关系了。
他好恨,好恨。她不仅深深伤害了他的身心,还剥夺了他未来接受别人的可能性!
能让他的身体得到满足的,只有她……唯有她……
师尊……这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害成了现在的样子……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永永远远锁在我的床上,好好的……报复你……折磨你……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只能承受我赐予你的……一切……”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轻声亲昵的呢喃,语气仿佛是情人一般窃窃私语的旖旎,却染上了浓重的偏执和疯狂。
……
在圣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合上卷宗,东方九容有些恍惚。
在熟悉的月清宫批阅卷宗的时候,她总会以为现在她还是那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右使。是一个被复仇支撑的厉鬼,每天带着两副面具,维持明暗两副面孔,游走于教王各种怀疑试探之间,平衡教中多方势力,同时还得暗中设计和东方的接触,筹谋夺位的暗杀。
现在想来,真是觉得不可思议。那样的日子,竟然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今非昔比,如今的圣教已经不是她谋夺东方王位的工具,而是她要真心守护的对象。因为,现在的教王,已经成了修冥。
知晓她所有黑暗过去、背负同样的罪孽和血债、一同承受修罗诅咒的修冥,对她来说,是重要性不亚于傅九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