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仰着头,在泪花之下她的眸光却清明得近乎凛冽:
“臣妾的意思便是说,太子殿下要追究陈月如残害皇嗣触犯律法的决心,不是臣妾一介妇人能左右的。”
太后脸上现出怒色:“你这是在说,哀家让你去向太子求情,就是罔顾大雍律法了?”
“臣妾万万不敢对太后娘娘不敬!”
陈萤并不躲避她的目光,平静地答道:
“只是,能为太子殿下孕育皇嗣是臣妾的三生之幸,臣妾也明白太子殿下如今给臣妾的荣宠都是因为他看重这个孩子,臣妾会尽自己的本分护住这个孩子。至于其他的事,臣妾管不了,更没资格去管,还望皇祖母恕罪。”
说完,她在地上给太后连磕了三个响头。
太后脸色铁青,她没想到陈萤居然真有胆量公然拒绝她,而且把拒绝的理由说得滴水不漏,一点都没落入她设下的圈套。
半晌,她轻轻点头:“好,很好。”
皇后见太后满脸的郁色,又看了眼太后身旁同样神色阴沉的应拭雪,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眼底的那抹笑意却越来越深。
陈萤这次真是把她这位婆母气得不轻,太后也从来都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之后定会找机会变本加厉地惩治陈萤。
这两人掐得越厉害,就对她这个看戏的渔翁越有利。
“哀家乏了。”太后说完这句就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大殿。
陈萤一直姿态恭敬地跪在地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站起来。
春桃连忙扶着她,主仆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后,陈萤转身看向皇后。
皇后的嘴角含着笑,朝她点了点头道:“回去吧,好好养胎。”
陈萤笑着应下,和春桃走出殿外回到了马车上。
然后,她看着那张经过东宫暗卫验毒才由春桃交到她手上的纸条,望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