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庭皱眉,道:
“这么嚣张的吗?当真没人收拾他们?”
韩飞虎道:
“开青楼妓馆的,大多还开得有宝局、当铺,都是半黑半白的,还放印子钱。光是明面上就养了不少打手,若遇到硬的就爽快做买卖,遇到软的就半抢半诈夺人钱财。在他们背后,肯定要有官面人物打点上面,还要有黑道人物镇住场子。”
林风庭道:
“混黑道的也就那么几个还算有点名堂的,大多数都是些凑热闹蹭声名的小蟊贼,他们能有本事镇场子?”
韩飞虎摇头摆手道:
“这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但膈应人了。一来是找不着他们人,想顺藤摸瓜顶多摸出几个小虾米,这里面谁掺得有股外人根本闹不清楚,想连根拔是不可能的。若有人动了他们,光是借刀杀人这种报复手段都能让他们玩出花来。这二来,他们实际上在暗地里养得有死士,甚至养了私军。死士要么被他们安插到乡野田间,要么就安插到地方伍卒里。至于私军,那么多山贼水匪剿都剿不完,还有不少成了气候,这就是门道了。他们挣那么多钱,要不是为了造反,几辈子都花不完。”
林风庭道:
“难怪了,这几十年到处都有反贼作乱,此起彼伏,甚至越来越多,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韩飞虎道:
“不止,外敌寇边,是有人吃里爬外唯恐天下不乱,企图搅混水好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呵!就他们这种脑子,还这么一丁点儿实力,除了资敌叛国拖累我大明百姓什么也弄不成!这种人还他娘的不少!我刀都砍卷刃了十几回,可还是天天都有这种人冒出来!”
韩飞虎越说越愤恨,一根捅火的竹签差点被他当成大枪捅穿炉子。
韩垕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连忙倒了杯酒递过去转移他的注意。
林风庭道:
“这世道小人确实多,不自量才德,仅有些微短智就敢觊觎天下。”
图别道:
“世上蠢驴多得是,还是这帮臭丘八好,给点饭吃,再给根棍子大家一起耍,那就情同兄弟父子了。”
韩飞虎直接赏了他一脚,道:
“我看你才是蠢驴,哪有这么骂自己兄弟的?”
刚踢了人,又伸手过去给人拍干净了灰,韩飞虎继续道:
“也就你们这些有宗门有盟友的人才敢动他们了,像我们这些只有自己一两个人扛旗的,但凡站出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砍他们都得扛朝廷的大旗出兵荡寇平叛,可光是这样我都挨了几回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