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轻骑而来的这位叶司马,络腮胡子连鬓角,估计是在沙漠中行军的缘故,脸晒得跟非洲友人似的。
嗓门粗狂,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身上没表现出太大恶意,一踢坐骑马腹上前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命大的。”
叶司马伸出拳头,看样子是想在韩烈胸前擂一拳。
但半道上停下,惊疑看着坐在韩烈鞍前,包裹在遮阳斗篷里的秦璎。
“你这是……搞了个战利品啊?”
大致看得出斗篷里的是个体态纤长的女子,叶司马以为韩烈这趟任务找了出露水情缘。
玉衡军常外出任务,烂裤裆的风流货不少。
行至某处常有军士跟当地人闹出点风流债。
后世尚有地域歧视,大夏就更加严重一点。
沙民在这些雒阳来的大夏人眼里,低了几等。
叶司马这才用了战利品,这样十分不尊重的词汇。
韩烈猛皱眉厉声反驳前,照在斗篷里的秦璎手向后一探。
掌心在他腰腹上轻轻一推,示意他犯不着为这点嘴皮子上的小事与人交恶。
而且,这叶司马的说法能很好地帮秦璎补完背景来路。
韩烈这才隐忍下来。
他身侧能听懂大夏话的阿曼,眼中愤恨一闪即逝,手按在了弯刀上。
叶司马留意到了阿曼的动作,一点没当回事。
轻呵一声,傲慢尽显无疑。
“阿曼。”韩烈转头冲阿曼摇了摇头。
阿曼这才略收起敌意。
叶司马手里耍玩着马鞭道:“是你的话事情就好办了,走吧,回营。”
说罢他举起戴着不知名黑皮革手套的手一挥。
跟随他的轻骑训练有素,驾着老鼠爪的怪异马匹,以半监视的态度,守着沙蜥队伍前往丰山骁骑军阵。
领队的叶司马扯着缰绳,和韩烈并辔而行。
这才压低了声音:“你这小子此番可是干了大事呢。”
他说话时,完全将秦璎当成了装饰品,说话毫无避忌。
韩烈默然不语。
叶司马恼道:“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子样。”
“此番领军的是陈中郎将,你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运。”
说罢,他催着坐骑上前,至军阵大营前叫门。
他走远了,秦璎这才低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叶司马说出陈中郎将后,韩烈明显放松很多。
其中莫非有什么渊源?
韩烈先低声告罪后,才道:“我父亲生前与陈中郎将交好。”
换言之,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