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想解释,被阿君打断。
“阿爸,快回房睡觉吧…”
阿君欲扶着陈老头回卧室,但是他抱起铜壶,挣开阿君的手,朝厨房间走去。
他要把铜壶放好,里面说他的宝贝黄汤,可以麻醉他,让他无视痛苦的神药。
最近他开始感觉到衰老和疾病带来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一次次失去理智,成了无理取闹的孩童,他知道安明是好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这样去精神折磨,好像这样就可以驱除恐惧,找回些许安慰。
以前和老伙计们一起打牌,他会赢的,那种被簇拥崇拜的感觉没了,手上刚打好2王,马上就忘记是哪张,总被老伙计说老了,老了…
他不服老,他老了,他还有老伴在疗养院住着,需要看望和守护。
老伴在疗养院几年了?是七年还是八年,忘记了!这不争气的脑袋爪子,进水了,现在怎么会那么不好使?
还有安明,她的儿媳妇,这儿媳妇太有主见,太有主见不行,儿子镇不住,就儿子这熊样早晚得跑!
儿子沉迷股票一天到晚吊耳啷当,不务正事。
上次住院的时候给他的一万多块钱恐怕早就被他输光了。
哎!这不争气的儿子,哪怕给儿媳买件新衣服,也行啊,笼络住心嘛!
家里啥也没添置全投入股票里!
如果自己就这走了,老伴咋办?儿子咋办?
他回忆起儿媳是怎么到自己家来的?
他和王老太在没有拆迁之前在谢家宅就是老邻居。
十几年前王老太的儿媳妇在家门口开了一家理发店,陆续收了几个来自外地的徒弟,几年前他去理发时看到安明。
被她明媚的笑容吸引,这小女娃看起来和自己老婆有几分像,个子不高,带几分憨厚,又带几分灵气,笑起来很讨喜,听别人说这小姑娘可是她师父的开心果,心想要是许给自己儿子就好了。
于是他就有意无意和王老太场场偶遇,可不是为自己什么邂逅,他是为了儿子能有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