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穗无比虚弱,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失去!孩子是生命的延续,是我的心头肉,更是传宗接代的象征。”
“我不愿这天下,有任何人用司马家后嗣一事攻击王爷,我也不愿意失去我的孩子,只要我没断气,就不能拿走他!”
司马玄陌叹息不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董穗接过董嬷嬷端着的粥食,大口大口地喝进腹中,然后把空碗递到百里无相面前:“先生,您看,我还能吃饭,只要吃了饭,我就有力气,有力气对抗蛊毒,有力气保住我的孩子。”
百里无相一甩袖子:“我真是拗不过你,从现在起,我要用针帮助你昏睡,这样便能减少你的噩梦。”
“但是这样做副作用很大,你会觉得头痛欲裂,也会胸闷心悸,甚至会变得呆滞迟缓,更严重的,你会变得痴傻。”
董穗立即道:“我没关系,先生您尽管施针,我可以熬过去,我不怕。”
百里无相把针囊取出来,准备为董穗施针,他无奈道:“就算你熬不过去,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唯一能保住你们母子性命的方式。”
董穗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虚弱而无力:“多谢先生。”
百里无相深吸一口气,把针扎在董穗的头上。
当董穗头顶扎下第一根针时,她浑身一僵,额上青筋暴露,面容因疼痛而扭曲狰狞。
她咬住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怕百里无相因此不帮她留住这个孩子。
等施到第五针时,董穗终于疼晕过去。
几天几夜没睡的她,也终于得以平静地躺在床上。
董嬷嬷泪流满面:“先生,小姐她怎么如此痛苦?”
百里无相没好气地道:“能不痛苦么?我是硬生生地让她疼昏过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失去意识,摆脱梦境。”
董嬷嬷揪心不已:“为何不用麻沸散?”
百里无相道:“麻沸散对孩子有害,一旦用上,那这孩子就很难保住了。”
稻香泣不成声:“可怜的小姐,才享福没几天,又遭受这样的磨难!要是能让小姐减轻痛苦,我这条命不要也罢!”
百里无相白了她们一眼:“要你们的命做什么?有那功夫,不如劝劝她不要坚持留住这个孩子,再这么下去,我就算再修行几十年,也救不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