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
分家之事,在老爷子的雷霆手段之下,很快就结束了。
五叔公家的孙子小声埋汰了几句,大有不服之势,老太爷也没恼,只是在众人签字画押前,直接把他的名字去掉。
虽然老太爷嘴上说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然而此举等于告诉大家,他的决定不容置喙。
有了这招杀鸡儆猴,再也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整个签字画押的过程,只有老太爷和知州大人小声的谈话声。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皆已签字画押,而女眷的文书,老太爷已命人送去。
知州大人做了见证,盖上他的印章。
如此一来,分家算是彻底完成,只待大伙去领属于自己的财产。
而那些无人领的份额,老太爷也如约捐给知州府。
送走知州大人后,老太爷早早地挥退了众人,等大伙都散去后,他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歪倒在地,彻彻底底地病倒了。
南宫绥绥没走远,早早的就察觉老太爷的异样,听到动静立即冲/进来。
她和长随扶起老太爷,心急如焚地道:“祖父,您怎么样了?您还好吗?”
老太爷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虚弱地道:“阿绥,祖父只怕要走了,不能看着你成亲生子,祖父真的很抱歉。”
南宫绥绥霎时红了眼眶:“祖父,您别说话,孙儿带您去京城,去找这天下最好的大夫。”
老太爷笑了笑:“没用的,老/毛病了。阿绥,别哭,人哪里逃得过生老病死,能活到这个岁数,是上天对祖父的恩。”
“祖父来这世上走一遭,也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事,了无遗憾了。”
南宫绥绥泪盈于睫,却是没有哭出来,她道:“祖父,这一辈子您都为南宫家而活,甚至到了现在,也都在为南宫家做尽打算。”
“您能不能,也为自己活一下?答应孙儿,好好治病,等治好了,就去做您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去繁华之地对酒当歌也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小筑也罢,您总归要为自己活一次,去体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美好。”
她知道,祖父这多半是心病。
她和谢韫回来的时候,祖父根本没有这么严重,但自从她把南宫家的遮羞布撕开,将肮脏污秽和丑陋暴露出来后,祖父大受打击。
说到底,都有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