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没吐,这下可真把吴提给看吐了,胃一阵阵抽搐,起身扒着窗户就吐了起来。
吐得他嘴巴泛苦。
“那谁?苏图木,你给老子来一刀,”吴提拉开衣襟,把脖子送过去,大动脉在他特意偏头的动作下鼓了起来,“朝这附近,砍一刀,老子恶心死了,老子宁愿死了算了!”
百里无相脱下靴子,提着放到吴提面前,笑得相当和蔼:“殿下,见血多不吉利,对着它,深深地吸一口,保准你立马升天。来,吸吧!吸了就不用去京城受罪了。”
白捷:“……”
这都什么人啊?
吴提捂着鼻子大叫:“老疯子!”
长孙焘用披风轻轻盖住虞清欢的鼻头:“老头儿,不要闹,晏晏闻不得异味。”
“哎呀,大意了!”百里无相连忙把靴子往脚上套,轻蔑地看了吴提一眼,“二殿下,你终究是没有这个福气。”
吴提一脚踹向百里无相,却牵动伤口,疼得他连连倒抽冷气。
他把头别到一旁,透过缝隙看外面的景致。
这条路,崎岖难行,可两匹骏马如履平地。
高耸入云的山峦,层层叠翠,几团岚釉缭绕,倒像是入了画似的,而那阴沉的天,却成了一张晦暗不明的宣纸。
终究没那个福气?
这死老头在含沙射影什么?
吴提越想越郁闷,余光落在长孙焘身上时,心里掠过一阵莫名其妙的烦闷。
凭什么他长孙焘这么好命?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吴提心里,就那么一小小根刺,却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轻轻搅动的时候,那如惊涛骇浪的嫉妒便汹涌而来。
是的,嫉妒。
嫉妒几乎要烧毁理智,蚕食灵魂,如火山喷薄而出,根本压制不住。
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哪怕他杀人如麻,哪怕他心狠手辣也舍不得动手的娇骨朵,怎么就被长孙焘给摘了呢?
吴提嫉妒得脸都要变形了,可那平静的睡颜,却在提醒他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小家伙是安心的。
在自己身边睡时,如同猫儿般警醒的人,却在长孙焘怀里不管不顾地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