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坐凤椅之上,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颓然地望着身侧八宝琉璃宫灯,浑浊的双目,流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苦涩的眼泪。
风先生派人去请皇室宗亲,很快由福王为首的众亲王郡王,挤满了承明殿内。
风先生先是对福王三叩首,声泪俱下地道:“陛下,驾崩了!”
众人大惊失色:“驾崩了?怎么会?边关战火未歇,陛下此时驾崩,恐怕朝野会生乱子!”
福王扶起风先生,捋了捋胡子,道:“风相叫我等前来,必定有要事相商,还请相爷但说无妨。”
风先生尚未开口,嘉佑帝的堂弟,燕王殿下咄咄逼人地问道:“陛下驾崩这么大的事,丧钟都未敲响,风相你是何居心?另外,前不久皇兄还上朝替陆家平反,那时精神尚可,怎么忽然驾崩?该不会是被谋害的吧!”
“燕王,你住嘴!”福王淡淡道,相当于宗族之长的他,威严天成,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
燕王不服:“皇爷爷……”
一向慈蔼绵软的福王,此时展露他的雷霆手段,只听他掷地有声地道:“司药房关于陛下的记录,早已送到本王手中,自那次陛下太极殿吐血始,陛下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上朝为陆家平反时,已显油尽灯枯之像,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都把嘴给本王闭上,听风相怎么说,要是谁敢心生不轨,趁陛下崩逝想要浑水摸鱼,别怪本王打断他的手脚,逐出宗谱。”
在大秦,辈分意味着威望,福王身为一族之长,在宗亲面前说话如同圣旨,众人都噤声了。
风先生这才慢悠悠地道:“福王,臣就实话实说了,陛下忽然驾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臣今日请众位过来,也是商量拥立新帝一事。朝中列公已被麒麟卫控制了,他们不便到此,还请诸位王爷商量个章程,定夺个主意。”
燕王他又沉不住气了:“风相,瞧你干的什么好事!陛下驾崩未留下遗诏,新帝人选该是满朝文武之事,你倒好,把满朝文武给拘了,这怎么商量?难道新帝由谁当,就让我等决定?!”
风相不慌不忙地道:“回燕王殿下,臣正是这个意思。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扬州水患带来的损失还未弥补,此时朝中不宜再起任何动荡,是以臣干脆把列公都给拘了,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福王道:“特殊时期,这是最好的办法,让众臣来决定谁为新君,本王觉得不妥,你看他们都与众皇子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能让拥立新帝,成为他们假公济私的由头。再说了,这虽然是国家大事,但也是长孙家自个儿的事,轮得到他外人置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