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剧烈挣扎的尚书夫人忽然跌到一边,刑部尚书继续抽打着李元,打得他面色由红到白,额上冷汗直流,最后昏死过去。
但是直到昏倒,他也没求过一声饶。
刑部尚书打在儿身,痛在己心,看到儿子这个样子,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他叫人把李元抬下去,弯腰扶起他的夫人,叹息道:“奸人当道,国将不国,夫人,若淇王此番能从狱中出来,一场大动乱只怕一触即发。”
尚书夫人道:“这个国家沉寂太久了,要么兴,要么就此衰败,这是必然的,夫君,生死富贵,妾身陪你就是!”
刑部尚书叹息声愈发长。
青衣巷的小花店里,陆晟正耐心地侍弄他的小花圃,那些都是凌霜绽放的花,天越冷开得就越艳。
已经冬至了,而离小姐和姑爷入狱,也有一段时日。
这天儿,愈发地冷,有时候洒下几滴零星的小雨,瓦檐上都能结出冰棍子。
不知小姐冷不冷,怕不怕?
陆晟把铲子放到一旁,他背负着虎符等了小姐十数年,终于等到小姐了,他在最初的欣喜过后,渐渐变得越来越空虚,仿佛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他无儿无女,又没有什么追求,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虽侯爷一同去了。
这些日子,他麻木地过着,活得一点希望也没有,甚至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等给这些花都做完护理后,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锦衣,那是侯爷八大护卫的队服,他是“飞鱼”,所以锦衣的背后,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锦鲤。
陆晟将衣衫放在手里端详,几滴热泪滚落在衣衫上,他喃喃自语:“侯爷,您交给属下的事,属下已经办到了,如今,属下已经可以下去见您了。”
陆晟笑得很安详,一脸的视死如归,他给自己做了一桌菜,就着菜喝了一顿酒,最后脱下带着花草芬芳和泥土味的衣裳,把那十数年未动过的锦衣穿上,又在毅勇侯夫妇的灵位前拜了拜,趁着夜色去了淇王府。
他身上,带着侯爷的信物,他今晚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信物放到淇王妃的房里。
至于如何才能被发现,那也是一门学问。
“抓贼啊!”一个婢女的惊叫声,迅速引来了护卫,虽然大家都软禁着,但因为有谢韫在,纪律并没有任何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