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想起来了,这漫天流萤,原本多在夏夜里出现,为了这满院子,应当费了许多心思。
“我要说不满意,只怕过不了你这关吧?”虞清欢笑了,笑容像春阳般和煦,“多谢你的费心,也多谢王爷的好意。”
谢韫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面色柔和了几分:“算你识相!”
说完,谢韫“唰”地打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暮梧居。
萤火,萤火,漫天飞舞的萤火,虞清欢克制不住喜爱之情,伸出手又抓了几只。
流萤在飞,她在跳,流萤落在树叶底下,她则飞起来把袖子“啪”地甩在树梢上,簌簌惊起了许多只。
“咯咯咯……”虞清欢的笑声,银铃般回荡在院子里。
长孙焘坐在屋顶,手中拎着虞清欢新酿的桂花酒,定定地凝着她,眼里潮起潮落,勾起的唇角从未落下过。
待虞清欢玩累了,他往下招手:“小欢欢,来本王的身边。”
正在扑流萤的虞清欢吓了一跳,抬眸才发现一袭月白袍子的长孙焘坐在屋脊上,她冲长孙焘笑了笑,提起宫灯掠到他旁边。
“轻罗小扇扑流萤,微云度汉思牛女。此情此景,我却缺了把扇子。”
长孙焘笑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文雅,依本王看,你这是虎背熊腰扑流萤,扑死一只又一只。”
虞清欢道:“王爷,传闻你文武双全,你的才情就只到这里了么?我就不纠正你词句用错了,就说这简单的仄起平落,押韵什么的,你都没有啊!”
长孙焘道:“那是因为,这样形容比较贴切些。”
虞清欢猛地欺身上前,伸手去掀开长孙的眼皮,认认真真地端详了片刻:“王爷,你的眼睛没毛病啊,怎么眼神那么的差,虎背熊腰形容我合适么?”
长孙焘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掂了掂,最后中肯地道:“的确不合适,分明是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