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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下,海东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东边渐渐移动东正中央,又从正中央渐渐朝着西边落去,直到西边出现红霞,才看见陆山民从阶梯上走下来。
陆山民双眼微红,对海东青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海东青也对他笑了笑,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陵园门口,卖花的摊贩正准备收拾摊子回家,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走过来。
“两位买花吗,收摊了,最后几束花,打五折”。
陆山民停下脚步,问道:“老板,最近生意好吗”?
卖花的摊贩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脑袋,“不太好,不是逢年过节,很少有人来祭拜”。
陆山民哦了一声,“那有没有人经常来”?
卖花老板更加莫名其妙,“不都说了吗,很少有人来”。
陆山民沉默了几秒,又问道:“很少有人来,如果经常有人来,印象应该会很深刻吧”。
卖花老板眼睛一瞪,拍了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几个月,到真有一个人经常来”。
陆山民比画了一下,“是不是大概这么高,五十来岁,方脸,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卖花老板咦了一声,“是你亲戚”?
陆山民点了点头,“算是吧”。
卖花老板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人,看上去感觉年龄应该是五十多岁吧,但他的头发白得厉害,感觉快到六十岁了。”
陆山民哦了一声,“他一般多久来一次”?
“两个星期,有时候一个星期。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来,在我这里买上一束花,每次进去都要呆上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是两三个小时,里面的逝者肯定是他的至亲”。
陆山民的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凶光,卖花人吓得一个机灵,跌跌退出去好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
陆山民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能很吓人,歉意地对卖花老板笑了笑,“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
看见两人离去,卖花老板才惊魂未定地说了句,“神经病”。
走出陵园很远,海东青才问道,“刚才怎么了”?
陆山民问道:“你父母去世的时候,每个星期都去看她们吗”?
海东青摇了摇头,“除了祭日,平时都不去”。
“为什么”?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会很心痛”。
陆山民喃喃道:“是啊,儿女对父母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父母对儿女”。
海东青心头猛地一跳。“你觉得韩孝周的行为不正常”?
陆山民接着说道:“卖花老板说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周岚作为母亲从来没来过,这才是一个母亲正常的行为”。
海东青紧握陆山民的手,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怀疑是韩孝周”?
陆山民的手微微颤抖,“在西方国家,做错事的人都喜欢去教堂向神父忏悔。人性是相通的,人只有在极度愧疚的时候,才会经常去一个地方。他不是来看瑶瑶的,他是来忏悔的”。
海东青说道:“这只是一种心理上推测,并不一定准确”。
“不”!陆山民压制着颤抖的声音,“他做得出来,这些世家豪门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还有那些所谓怀揣信仰的人,他们狠起来,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动机呢”?海东青问道。“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动机?把瑶瑶的死嫁祸给影子的暗势力,再利用我,把我当枪使,去帮他除掉纳兰子建”。
“但是”,海东青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先不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