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陆山民也有点担心了,十几把枪要追杀海东青很难,但如果她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海东青,她看上去暴躁易怒,但陆山民知道,她是一个面对任何复杂艰巨环境都特别冷静的女人,在这一点上,连自己都不如她。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他相信她不会白白送死。
地下车库虽大,但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早晚会找到他们两人。
陈然已经高度警惕,双手握着枪,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陆山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冒险一试。附耳在陈然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立刻遭到了陈然的反对。
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陆山民已经走了出去,陈然阻止不及,只得继续蹲在原地。
陆山民背着手站在柱子旁,淡淡地看着五十米开外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两人。
一高一矮,身材都很壮硕。高个子一身黑色的西装,胀鼓鼓的肌肉把西装挺得笔直,矮个子身穿白色的大衣,大衣的下摆落到了脚跟处,一黑一白像是黑白双煞。
在看到陆山民的瞬间,两人立即停下了脚步,随即身上释放出气势,一个半步金刚,一个搬山境后期巅峰。
两人的气势都不是主动释放,而是被动,就像野兽突然遇到强敌,本能地释放出气势,这不是一种进攻,而是一种防御机制。
陆山民含笑道:“看来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陆山民缓缓抬起手,两人立刻一只脚后撤,膝盖微弯,双拳紧握,进可战斗,退可逃跑。
陆山民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放在嘴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耐烦的说道:“还愣着干嘛,你们就打算这么看着我”。
高个子男人冷冷地盯着陆山民,“你受了伤”。
陆山民咦了一声,“眼光不错,当杀手太可惜了,你应该去医院当医生才对”。
矮个子男人双目圆瞪,“别跟他废话,先试试他”。
陆山民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凡事总得试试才知道”。
矮个子男人眉宇间露出怒意,他只是长得矮,但年龄并不小。
两人向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很缓慢,都很谨慎,相对于陆山民的风轻云淡,两人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陆山民对两人招了招手,“快点,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没有半点外家的大无畏风范,难怪老大不小了境界还这么低”。
四十米,三十米,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慢。
陆山民随意靠在柱子上,双手抱于胸前,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人。
“照你们这个走法,天黑了都走不过来”。
二十米,白衣小个子男人低喝一声‘我先上’,脚后跟猛地一蹬,速度陡然提升,一条直线冲向陆山民。
十五米、十米、五米,“砰砰”两声枪响。
第一枪正中眉心,打得他脑袋向后仰,但并没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小口径手枪的子弹并没能一枪要了他的命,但第二枪正中咽喉,子弹透射而出。
白衣男子的身体带着惯性往前扑,正好扑在陆山民的脚下,他的眉心还能看见弹头陷在里面,并没有完全进入头部,他的颈部鲜血汩汩,地上染红了一片。
正常情况下,一把小口径手枪几乎不可能杀死一个外家搬山境后期巅峰的武道高手,但是他太警惕了,警惕到所有的警惕都放在了陆山民一个人身上,当一个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到一个点的时候,往往会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失去知觉。而且距离太近,相距不到五米,开枪的位置也很隐蔽,刚好在陆山民和柱子中间的缝隙。
这种冷枪只能放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有效果。
所以陈然没有停止,两枪过后,接着就是“砰砰砰”的开枪射向高个黑衣男人。
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陈然的枪法很好,枪枪奔着爆头而去。
高个黑衣男人在白衣男子中枪之际就已经有了防备,身体第一时间侧移,只有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额头,不过那发子弹仅仅是令他破了皮,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陷。
高个子男人抬手摸了摸额头,有一丝血迹,不过无伤大雅,只是破皮流出的一点点血而已。
男人并没有因白衣矮个子的死而有半点悲伤,脸上反而露出了兴奋而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