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斤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我们不是白拿”。
“哦”?朱老爷子问道:“那你说说看”?
黄九斤昂起头说道:“国家现在正大力开展扫黑除恶行动,但是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国家机器的运转会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效果和效率并不一定会很好。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半年时间,我们可以把东北的黑恶势力扫得干干净净”。
朱老爷子眉头一抬,咦了一声,“口气不小啊,你们打算怎么做?以恶制恶?以黑制黑?先不说你们做不做得到,就算是真做到了,岂不是屁股上一堆屎擦不干净,然后你们拿着我给的免死金牌擦屁股,那我怎么办?你们是打算把沾满屎的草纸扔我脸上吗?真当我老糊涂了好糊弄”?
黄九斤被抢白了一通,心想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啊,来天京之前陆山民跟他讲过朱老爷子,说老爷子是一个和蔼可亲、通情达理的老英雄,很好说话,他相信陆山民没有骗他,但怎么到他这里就变了呢。
朱老爷子半靠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黄九斤,见后者脸色不是很好,余光朝朱建成使了个眼色。
朱建成秒懂,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开口,朱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椅子上,“你给我闭嘴”。
朱建成愣了一下,心想这又是演的哪出,难道刚才自己会错意了,想了几秒钟,立即又明白了。
朱建成挺直身子,正义凌然地说道:“老爷子,你再骂我也要说。不是我说您,您也太霸道了。俗话说既然要马儿跑,也要给马儿吃草嘛,要不然马儿也跑不远啊。扫黑除恶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也符合国家的大政方针,这是好事儿嘛,怎么就被您说成一坨屎了”。
朱老爷子呵斥道:“你懂个锤子,黑恶势力违法乱纪不对,难道以暴制暴就对了吗,稍有不慎,老头子我就晚节不保”。
黄九斤说道:“朱爷爷请放心,我们会把证据做实,笔录、录音、录像,所有的档案都会仔细归档,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朱建成说道:“如果真能做到这个程度那自然是最好,但是有个问题啊,你们毕竟不是官方,名不正言不顺啊”。
黄九斤看着朱老爷子,说道:“我为山民所求的免死金牌并不是为了拿着金牌为所欲为,而正是为了解决名不正言不顺的问题,否则一旦触碰到东北当地官方,就很难说得清楚,而且也是为了事后不给朱家添麻烦。如果没有这块免死金牌,就算事情办成了,也很难善后,到时候如果牵连到朱家,就更说不清楚了”。
朱老爷子笑了笑,“这么说来,你们倒是在为朱家着想”?
黄九斤说道:“这也算是双赢”。
朱建成突然拍了下大腿,对朱老爷子说道:“其实这事儿不难,老爷子,您之前把陆山民从看守所捞出来,不就是给了个什么特殊部门、卧底缉毒警吗,要不就将就这个身份背个书”。
说着,也不等朱老爷子答应,赶紧又对黄九斤说道:“但是有一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这个身份,你能保证吗”?
黄九斤点了点头,“没问题”。
朱老爷子揉了揉脑袋,抬起屁股准备开溜,“哎,年纪大了,刚才又没睡好,我得去补个瞌睡”。
“朱爷爷”?黄九斤立马站起身来,“我还有个请求”。
朱老爷子见溜不掉,又重新坐下,喃喃道:“不要得寸进尺啊”。
黄九斤硬着头皮说道:“朱爷爷,整个东北的扫黑除恶是个大项目,要做成这件事,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个天文数字”。
朱老爷子眼睛一瞪,“你想找我要钱”?“你疯了吧,你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朱老爷子耍起了无奈,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没钱,要命有一条,要钱莫得”。
黄九斤伸出五根指头,“五成,东北黑恶势力扫除之后,我们要五成”。
朱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九斤说道:“朱爷爷,这么大的事,总不能一点经费也不给吧”。
朱老爷子指了指黄九斤,说道:“你知道正常情况下,扫黑除恶的资产是去哪里吗”?
黄九斤心里砰砰狂跳,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磨砺,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胆怯过,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朱老爷子,心里却缺乏底气。
“知道,上缴国家”。
“你还知道要上缴国家啊?那你还敢提这种胆大包天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