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
陆山民缓缓道:“这样说吧。在南方,女婿要是跟丈母娘说今年挣了一百万,丈母娘会立刻好酒好菜招待,夸女婿能干,庆幸女儿还好没嫁给在县城里当副局长的男同学。但要是在北方就不一样,同样是挣了一百万,丈母娘可能只会上一盘花生米,还会喋喋不休的数落女婿不要眼里只盯着钱,要向村里的小王学习,人家现在都在镇上当协警了”。
“协警”?司徒霜眨巴着大眼睛,“这丈母娘脑袋有病吧,我要是想当,回老家也能当个协警,但要年薪百万,我们经理都没这么多”。
陆山民淡淡道:“区别就在这里,东北的人情关系比南方要复杂得多”。
司徒霜沉思了半天,抬头盯着陆山民,愠怒道:“我发觉你这人脑袋是真有问题,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我们明明聊的是怎么逃出东北去天京,你跟我扯丈母娘女婿干什么,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逻辑思维,你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挣到那么多钱的”。
田久笑了笑,“霜霜妹妹,不是他没有逻辑,是你太笨,思维跟不上聪明人的节奏”。
司徒霜气呼呼的瞪着田久,“田副经理,你聪明,那你来说说他什么意思,我就不信什么丈母娘女婿的跟我们逃跑还有关系了”。
田久笑了笑说道:“陆先生是说东北的官场生态很特别,我们去不了汽车站,更去不了火车站和机场”。
司徒霜眉头紧皱,“我们悄悄去不就行了吗”?
田久说道:“汽车客运这块,大部分都跟当地的地头蛇沾边,普通人是拿不到经营权和线路牌的,去了就是自投罗网。至于火车站和机场,买票是要身份证的,只要我们亮出身份证就得完蛋,更别说机场这种地方,肯定到处是监控”。
司徒霜惊讶的看着陆山民,“他们有这么大能量”?“还能指挥得动这些国家机构”。
田久说道:“倒也不是指挥,互相帮助嘛,柳家又不会傻乎乎的说帮我找这几个人,我要杀了他。只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霜想了半天,又问道:“什么合理的理由,能让当官的帮他们找人”。
田久瘪了瘪嘴,“听说柳家现在的家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可以谎称找情郎行不行”?
司徒霜看向陆山民,求证的问道:“这也行”?
陆山民笑了笑,“确实行,柳家在东北产业众多,特别是在某些小城市,柳家的产业很可能就是当地的重要经济支柱,是税收大户、Gdp最大的贡献者,帮忙找个人之类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司徒霜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认真的问道:“Gdp是什么东西”?
田久呵呵一笑,“霜霜妹妹,给你提个建议,以后不懂的东西不要逮着就问,先想想该不该问”。
司徒霜哼了一声,仰着头说道:“为什么不能问”?
田久笑道:“因为有些问题问出来,会暴露你的无知,很丢人的”。
司徒霜挥舞着拳头,“信不信我锤死你”。
陆山民没有嘲笑司徒霜,反而很有耐心的说道:“别听田经理瞎说,不懂就问是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不懂就不懂,不丢人,问了不就懂了吗。要是不懂还不问,就一辈子也不会懂,那才是真正的丢人。至于Gdp,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当地一年创造的价值或者财富”。
司徒霜挺起腰杆说道:“听见没有,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素质就是高”。
说着对陆山民竖起大拇指,“陆山民,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
陆山民微微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初我去大学听课,比你闹的笑话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