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伟呵呵傻笑,笑得眼眶通红。
出租车在城区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北海公园旁边一处幽静的书店旁边。
走进书店,陆山民余光观察了一圈,书店面积不大,只有一层,面积在两百平米左右,书店里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或站着或坐着看书。
陆山民也扫了一眼书架上的书,都是些古典文学和哲学类的书,难怪店里看书的人那么少。
正随手翻着书,一个黑白长发相间,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棕色衬衣和黑色西裤,看上去像一个老学究的男人靠近了过来。
“山民哥”!
陆山民盯着男人看了半天,要不是这声音那么熟悉,以他的观察力都一时没有认出来人。
“化妆技术不错啊”!
周同抬脚往书店的最里面走去,陆山民跟在身后。
转过一排排摆得像迷宫的书架,来到了书店的最里面,那里摆着一张塑料矮桌子和两张椅子。
“山民哥请坐”。
陆山民朝外面看了看。
“不用担心,这家书店是我们的,外面几个看书的也是自己人”。
陆山民坐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发问,静静的等着周同发话。
易了容,化了妆,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一双眼睛还是透着些许难以描述的情绪。
周同沉默了半晌,像是在组织语言,半晌之后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找上了我们的人,传递了两个消息给我们”。
“是谁”?陆山民颇为震惊,也颇为紧张,他相信周同的能力,绝不可能轻易暴露,有人能找上门,单单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周同紧咬着嘴唇,眼里流露出恨意,半晌之后吐出了两个字,“山猫”。
陆山民心头一震,之前海东青提醒他小心山猫的时候,虽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鉴于各条线独立运作的思路,并没有把天京的具体布局告诉他,哪怕后来有一次山猫提出要见一见周同,他也没同意。看来山猫早就在留意周同这条线。
“传递消息的那个人呢”?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您,就是在调查那人,不过那人只是送了封信,应该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信上说什么”?
“信上说吕家最近打算设局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陆山民眉头微皱,“在大城市里,他吕家未免太自信”。
“对你下手不是目的,他们几家派到天京的暗桩全被青姐连根拔出,吕家无计可施,想把青姐引到天京,并且在机场埋伏死士劫杀”。
周同说完,怔怔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没有说话,低头陷入沉思,他现在明白周同为什么要当面给他说这个事情,因为周同拿不准山猫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仅是周同,他也一样,这件事的真假,他也难以判断。
如果说没有黄梅的事情,他肯定会选择相信,但是黄梅确确实实就是被他出卖而死,山猫这混蛋确确实实背叛了自己。
“你怎么看”?良久之后,陆山民反问道。
周同紧紧的咬着嘴唇,嘴唇被咬破流出了鲜血,黄梅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对山猫的恨要远远超过陆山民。
“不一定是假的”。周同咬着牙齿说道。
陆山民意外的看着周同,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说出这种判断,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为什么”?
“很简单,他能找到我们的人,说明他至少知道我们在天京的一些眼线布局,但是我们的人到现在都安然无恙,说明他并没有把我们的暗桩信息出卖给吕家”。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也那不太准”。
说着拿出手机递给陆山民,“为了防止意外,信我看了之后就烧了,但是信里面有一个字明显不是山猫的笔迹,我觉得另有深意,就把那个字单独照了下来,您看看”。
陆山民接过手机一看,眼睛猛的瞪大,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是”字,没有什么深意,但是那个字的字迹他能认出来,那是吕松涛的笔记。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图片,吕松涛虽然算不上书法大家,但在书法上的造诣也是独具特色,要想模仿很难,怔怔的看了很久,确信这个字确实是吕松涛本人所写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