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深以为然,事到如今,陆山民把薛家害得这么惨,还害死了薛凉,即便现在薛家愿意不计前嫌,陆山民会信吗,是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陆山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薛宇说道:“薛正建议借岷江北岸那块地的开发重振薛家声威,你怎么看”?
薛礼眉头紧皱,“他的建议很好,只是陆山民不会让我们轻易得逞的”。
薛宇点了点头,“是啊,但是现在薛家内忧外患,不做点大动作早晚会从内部和外部慢慢被蚕食掉”。
薛礼说道:“只要二哥在,就能稳住局面”。
薛宇摇了摇头,“陆山民会让我们安心稳住局面吗,看看他最近两年在江州的所作所为”。
薛礼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一战是逼着我们决战”。
薛宇说道:“所以这一战必须打”。说着顿了顿,“如果这一战胜了,薛家依然是江州首富,无人可以撼动,那我们就有了和陆山民谈判的资本”。
薛礼惊讶道:“二哥,薛凉的仇”?
薛宇淡淡道:“报了仇又如何?又等着他的人来找我们报仇吗”。
薛礼有些激动,又说道:“如果这一战败了呢”?
“败了”。薛宇重复着两个字。
过了半晌,薛宇怔怔的看着薛礼,“如果败了,你就拿着我的人头去找陆山民,这总该算有诚意了吧”。
“二哥、、、”!薛礼忍不住失声痛哭。
薛宇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老三,过来坐”。
薛礼擦了擦眼泪,坐到薛宇旁边。
薛宇喝了口水,郑重的说道:“老三,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二哥你说”。
“你负责家族里的财政大权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薛礼愣了一下,以前心中的疑惑突然间涌了出来,掌管薛家财政大权,每一份合同他都清楚。他曾不止一次发现某些合同有着很微妙的不同,对有些资金的流向也产生过怀疑,不过这些都属于在正常范围之内,并不是太过明显,所以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薛宇缓缓说道:“三十多年前,陆晨龙害死了爸,还抢走了原本属于薛家的很多生意,让薛家在江州名誉扫地。你了解我的性格,我发誓要打倒陆晨龙,但是陆晨龙太强大了,我拿他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了,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与他合作,他不但能帮我打败陆晨龙,还能让薛家站在江州的巅峰。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太相信他的话,但我太恨陆晨龙了,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与他合作。”
“这个人没骗我,他真的神通广大,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拿下了好几个外贸大合同,薛家逐渐强大起来,后来陆晨龙死了,晨龙集团群龙无首,我趁势通过各种渠道吞并了晨龙集团旗下在江州的产业,薛家也正式成为江州首富”。
薛礼再次震惊得无以复加,颤颤的问道:“是那个人杀死了陆晨龙”。
薛宇点了点头,“应该说是那个组织,他一个人远远做不到那些事情”。
薛礼脑袋一片空白,“那些人是什么人”?
薛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薛礼问道:“作为报酬,我们就以商贸形式向那个组织输送利益”?
薛宇点了点头,“对,我们就相当于他们的代理人,他们为我们提供各种方便,然后我们将利益输送一部分给他们”。
薛礼额头渐渐出现冷汗:“那些合同,那些资金流向,你就没查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薛宇摇头道:“查不到,中间的周转太多,和我们签合同或者资金流动的人并不是那些人,甚至和我们有商务来往的这部分人可能都不知道被别人利用,而且继续查有可能查到的只是空壳公司”。
说着顿了顿,“而且也不敢查,能弄死陆晨龙,能将薛家轻易推向江州首富,这里面的能量有多大。也就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最先找的代理人是陆晨龙并不是我,陆晨龙不仅拒绝了他们,还死咬住不放想查个究竟。我相信正是因为陆晨龙查到了什么,那些一向不轻易出手的人才不得不狗急跳墙杀了陆晨龙”。
薛礼抹了把冷汗,“那些人也在我们身边”?
“对,他们就像影子一样看着我们,时而帮我们一把,时而吸点血”。
“那这次他们会帮我们吗”?
薛宇摇了摇头,“他们所做的都在暗处很隐秘的地方,薛家如今这种局面或许他们帮得了,但他们不会帮,因为那样他们会很容易暴露出来。他们看中的是利益,没有了我们薛家,他们可以找其他代理人,而且我相信他们的代理人并不止我们薛家一家。”
说着顿了顿,“当年晨龙集团在江州的产业被我们瓜分,在天京以及东北的产业被纳兰家和金家瓜分。金家在十几年前就销声匿迹,我怀疑纳兰家也是他们的其中一个代理人”。
“那个人呢,当初和你联系的那个人呢”?
薛宇淡淡道:“那个人不重要”。说着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千万不要抱有找出他们的心思,陆晨龙就是前车之鉴,东海的海中天也很有可能是因此而死”。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薛宇淡淡道:“因为我不在之后,那个人肯定会找到你,你掌握薛家财政大权这么多年,他们是不会放心你的存在的。到时候他们找到你,你也有个心里准备”。
说着顿了顿,“陆山民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到江州的目的或许不是针对我们薛家这么简单。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告诉他”。
薛礼怔怔的看着薛宇,“你想引诱陆山民去追查他们”?
薛宇淡淡道:“为了保住薛家,为了为薛凉报仇,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