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浑身透着杀意,一双虎目透着血腥,看样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陆山民撕成碎片。陆山民调动内气守住心神,才抵挡住那股杀意带来的心悸,其他的薛家子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个个恨不得上前把他生吞活剥。
对于薛家的恨意和杀气,陆山民三人直接选择了无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刺激薛家人,薛家人越恨越愤怒越好,要是能当着这么前来吊唁的人和媒体直接动手就最好。
陆山民心疼的掏出一万块钱挂了礼,然后献上花圈和挽联。这幅挽联是他亲手所写。
“安危谁与共,风雨忆同舟,欲祭知己君,无语泪沾襟”。
上面的字用宋徽宗瘦金体写就,字字银钩铁画金戈铁马。
点燃三支香插上,陆山民怔怔看着薛凉的遗像,喃喃道:“我俩不打不相识,危难风雨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似朋友但比朋友更了解对方,人生固有一死。”“死得其所”!
“啪”!薛荣一掌拍在椅子上,喝道:“陆山民,你杀了薛凉还敢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陆山民淡淡一笑,“薛四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杀了薛凉可有证据”。
薛荣猛的站起身来,指着陆山民吼道:“除了你还有谁”!
“呵呵,原来薛四爷是靠猜的,如果猜测可以给人定罪,那去年劫杀案死的十五个人,江州不仅仅是我,还有很多人都猜测是你们薛家干的,那又该当如何”?
薛荣气得满脸铁青,暴吼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灵堂里的诵经声和敲打声瞬间停止,院子里的人也被灵堂里的吼声所吸引,纷纷转头朝里面看来。
“住嘴”!薛宇颤抖着嘴唇吼道,“还嫌薛家不够乱吗”!
薛荣泪流满面,“二哥,你看看他写的挽联,这是来祭拜吗,这是来示威,他是要薛凉死了也不得安宁”。
陆山民没有看薛荣,淡淡的看着薛宇,“我和薛凉是有些矛盾,但却是真正的知己,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我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今天我以朋友的身份来祭拜,难道薛家不欢迎吗”。
这个时候,有一个乔装挤到二门门口的记者咔擦拍了两张照片,薛荣起身冲出去,愤怒的抢过记者的相机砸在地上,抬脚踩得粉碎。
“够了”!薛宇满面铁青吼道:“你想我也死在这里吗”!
说着颤抖着身体朝陆山民欠了欠身还礼。
看着薛宇一夜白头的银发,陆山民的内心震动了一下,不禁想到工地上跳楼自杀的罗志轩,天下的父亲都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痛,不自觉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不忍。
海东青余光发现了陆山民脸色的变化,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