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呵呵一笑,淡淡的点燃一根烟,从抽屉里拿出陆山民的身份证递过去。
陆山民接过身份证,转身就往外走,对于陈然,说不上恨,但让自己背上五万块钱债务,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喜欢,事情了结,陆山民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等等”。
背后传来陈然淡淡的声音。
陆山民停下脚步,眉头微蹙,“还有什么事吗”?
陈然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装钱的袋子,“把钱拿走”。
陆山民惊讶的嘴巴微张,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向陈然,陈然点了点头。又看向张莹莹,张莹莹脸上则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报了刚才激怒她的一箭之仇。
陆山民不相信陈然会这么好心免了他的债务,冷冷的说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陈然呵呵一笑,“昨天,已经有人还了这笔钱”。
陆山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然,又转头看了看张莹莹,张莹莹的笑容越发得意猖狂。陆山民这才想起刚才张莹莹说的那句可惜已经晚了。也终于想起了刚进ktv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
刹那间,陆山民只感觉如坠入万丈深渊之中,心中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痛楚。整整三个月,自己和张丽殚精竭虑,苦苦挣扎,为的是什么?得罪了金胖子,差点被卸掉一只手一只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不分白天黑夜的拼搏又是为了什么?
看见陆山民满脸痛苦,双手颤抖,张莹莹得意得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陈然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陆山民,“猜到了”?
陆山民一把抓起起桌上的袋子,冷冷的撇了张莹莹一眼,疯狂的冲出了办公室,冲出了皇朝ktv。
入秋已深,路边台阶有些冰冷,但都比不过陆山民此时的心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到东海几个月,见了不少人,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少事,陆山民从未如此彷徨过?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东海的夜,一直是那么漂亮和热闹,让人分不清时间。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陆山民看见黄梅走出了ktv,已经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衣服,双手正搀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手搂着黄梅的腰,一手放在黄梅的屁股上。“梅梅,今晚跟我走吧”。
男人的无礼放肆,黄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竭力迎合,发出陆山民从未听过糯糯的声音,:“陈总,你家那只母老虎都打了几十个电话了,你就不怕回去睡床底”。
“切,别提那个母夜叉,把老子惹毛了,明天就休了她”。
黄梅整个人依偎在那男人怀里,一脸娇媚,“哟,那你休了她,打算娶谁呀”?
男人一手勾着黄梅的下巴,嘿嘿yn笑,在黄梅的脸上亲了一口,“当然是娶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呀”。
陆山民站起身,站在路灯下,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灯光的照耀下,陆山民的影子格外修长,黄梅顺着影子望去,露出一丝苦笑。
打发走了中年男人,黄梅淡淡的朝陆山民走去。
“陪我走走”?
陆山民没有看她,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来看她,只是转身朝民生西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