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胆怯错过今上最好的几年时间。
把啸洲郡的大致情况说完,皇帝才问韩时安。
“这样的局面,你又要如何开源?”
韩时安并没有被那一系列不乐观的数字打垮。
相反,他准备的万分充分。
一开口,就让皇帝浑身一震。
“海贸!”
“学生以为,圣上仁慈,治国有方,大齐治内,四海升平,除了兴农事,增人口,为国之根基以外,能够短时间内提升税收,打破桎梏的办法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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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贸无疑是开源最好的方式。”
海贸对于国家经济的提升不言而喻,没有一位野心勃勃的君主没想过开疆拓土,打破格局。
只是,圣上不是傻子,不说海贸开了以后,沿海安全如何保证,出海的船只如何管控,海上格局如何……等等问题难以应对。
就说,光是开海贸这件事本身,就有多少阻力!
“这就是你去啸洲的理由?”
皇帝一下笑了,对于韩时安的激进有了崭新的了解!
韩时安并不避讳。
“不错,想要开海贸,就要有海口,从地理位置讲,啸洲是抱星揽月之势,近海口易守难攻,便于防守。”
“远海处海难频率更低于其它沿海州郡,更有几座大岛分布周围。”
“若是有朝一日兴海运,啸洲郡为最佳。”
皇帝深吸一口气,虽然觉得这孩子在吹牛,但韩时安这话,他无法反驳。
如果真的要开海贸,啸洲郡确实有几个地方很合适。
更甚至就算是不开海贸,只是开海运,对于大齐的影响也都很巨大。
皇帝很难抵抗这个诱惑,但又很明白的知道,这件事难以落成。
“可你应该知道,啸洲郡现在的情况。”
皇帝对于啸洲郡的掌控程度很低。
这并不是皇帝不想掌控,就和诎洲郡一样,啸洲郡就像是卡在大齐关键位置的顽疾,长在了一个关键的位置不算,碰到了就疼,不碰到就一直存在。
皇帝这两年对诎洲郡的掌控比之以前强了许多。
诎洲郡的税收也比之从前好看多了。
但皇帝知道,那不是因为诎洲郡有了赚钱的门路,而是因为李如意的配合。
日月门在诎洲郡根深蒂固,有她为当地的地方官保驾护航,才能让很多政令可以落实。
不少宗门以前都是不交税的,但现在日月门压着,不交也得交。
可是,这税收也只是好看了许多罢了!
啸洲郡呢?
明明私下走私的海商林立,甚至已经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行踪,但皇帝又能拿他们如何?
人家安安稳稳的不闹事,把自己的账藏的结结实实的。
还能自己搞内乱派兵去打他们吗?
不止不能打,怕他们那边闹起来,大齐前几任皇帝都是以安抚为主。
当地的知洲比皇帝都稳当,从今上登基到现在从没换过。
是皇帝不想换了他嘛?
是根本换不掉!
皇帝安排过去的人,这些年来,死了多少?
当地宗族林立,他的人都是夹缝之中生存,刚开始还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查一查那些海商走私的账。
可到了后来,就是只想要保命的人,连在夹缝之中求生都困难。
这就好比李如意能当日月门掌门,是因为她杀了丁白吗?
当然不全是!
更为主要的是,她的师父是丁鸿。
啸洲郡也是一样,那些海商永远都不会放任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人站在他们头上。
韩时安过去了又能如何?
韩时安沉默一瞬,而后才又说道。
“学生自然是知道的!不止知道,也明白此行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