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瞬间笑了,点了点头。
“我让厨房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咱们快些算账,算完这些好过去吃!”
韩时安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摸摸李如意的脸。
李如意以为自己脸上沾了墨,下意识随着他的手指而动,但发现他只是摸摸自己的脸以后,这才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坐在大书桌之前,算盘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带着静谧又和谐的气息。
放榜的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后,天还黑着贡院门口已经有人去排队了。
李如意早早就起来了,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找个人去看看消息,李十六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自家老爷子已经早早出门了,谁都拦不住,一定要去给韩时安看榜。
李如意想起李家伯父那雄壮硬朗的样子,明白这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问了李十六打发过来的人,知道对方也不是一个人出门的,便也跟着放下心来。
韩时安神色淡然,上辈子他已经紧张过了,那时候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都能拿下状元。
这辈子自己准备了如此之多,若是考不中,那必然是皇帝不想让他高中。
上面那位如果真动了这心思,韩时安必然也是挡不住的。
那还有什么纠结的!
韩时安听说李家伯父去看榜了,都懒得再让韩时雨过去。
天色微亮,刘临轩派人来请,说是不少人都去状元楼那等着听消息了。
韩时安听了不为所动,并不想去。
今日之后,状元楼之中很多人都将走上不同的路。
有人寒窗苦读终是未能大展宏图,有人汲汲营营,最后也只能是草草收拾了行囊,带着自己这一场绚烂的美梦,重新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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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学子一辈子只是学子,韩时安不愿意再见这样的场面。
他干脆说自己后返劲儿,身体不适不去状元楼了。
刘家的人看他那好气色,回忆起刘临轩那明显单薄了许多的模样,总觉得身体不适的似乎应该是自家的公子。
不过这些话到底不能说出来。
两家之间还要维持脸面呢!
等人离开,李如意和韩时安又陆续打发了好几波过来请他看榜的人。
看着韩时安真的开始装病躺回床上,李如意替他摇头惋惜。
“多好的日子,竟然病了……听说今日不少人榜下捉婿,我师弟这般品貌,一出现怕是就得被人捆回家中成婚呢!”
韩时安知道她在逗趣,也跟着叹气。
“实在是可惜,韩解元一早在乡试的时候就被人抓走了,这身子骨单薄,无福消受旁的美人恩了!”
李如意顺势啧啧两声。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有如此先见之明?”
马上她又接了一句。
“呀!竟然是我呀!”
韩时安瞬间被她逗笑,只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
李如意又去打发了两拨人,天已经亮了。
今日院中很安静,院子里住的人都不停的往大门口张望。
李如意坐在游廊的美人靠上给自己修补衣服,看见一会儿过去一个人伸着脖子看看大门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非常。
不过,她也没有打趣别人,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都快要过成家人了,怎么可能不担心韩时安的成绩。
今日又是个好天,不知哪里来的鸟雀在院中的树木之间躲藏,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俏皮。
贡院那边到了时辰,负责放榜的考官带着兵役出现,那些兵役将人挤开,一直将人推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外,放在围成一个半圆,将张榜的人和那些看榜的人隔绝开来。
大张的红布张开,挂在了榜上,所有人的呼吸全都被那上面的字牵引。
李大伯伸着脑袋,仗着自己常年干农活养出来的一身腱子肉,左右开弓,硬是在小厮仆役之中杀出一条路来。
有人骂骂咧咧,质问他谁家的下人,懂不懂规矩。
李大伯根本顾不上了,他只瞪着眼睛,看着红布张开后排在头名的名字。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伸开手掌去看手心的字,只是刚才推挤的太用力,手心的字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