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邑县到芒砀山不算远,若是快马疾驰,七八个时辰便也到了。
不过几人都已筋疲力尽,又带着昏睡不醒的阿梁,速度自然是更慢了一些。
走了大半个时辰,确认那些离开的难民即使折返,也无法寻到他们,几人这才停了下来,找了平坦松软的地方坐下,各自休憩,积蓄恢复力量。
他们并不是担心有难民会舔着脸回来继续求收留,而是深知人性之恶。
竹邑县距蕲县不过数十里,夜游司未必就没有在竹邑县布置人手,若是有难民被夜游司的人抓住,为求活命也许将他们的行踪透露出去,他们不得不防。
陈子涉独自盘坐在一棵大树下,修炼登真隐诀。
今日多番鏖战,他所积聚的炁已经消耗一空,但万事破而后立,经过如此艰难的战斗后,当他再次吸纳天地灵气,凝聚成炁时,速度较之此前却快了近一倍。
同时,他的体内传出两道清脆的琴音。
陈子涉心中一喜,以内观之法观摩己身。
只见丹田内,那团如心脏的金色水珠上,三道琴弦般的纹路清晰可见,这意味着他的修为再有精进,待修出七弦,便是他突破至琴心境之时。
想到这里,陈子涉干劲儿一下子上来了,修行的热情高涨。
但不出意外,意外就要发生了。
就在陈子涉努力修行之时,忽然一阵剧痛从他后腰传来,就像是腰臀处被人狠狠打了一板子,连骨头都快被打裂的那种。
“啊!”
陈子涉忍不住痛呼。
“怎么了!”
“何事?”
“陈大哥你没事吧?”
樊哙等人此时都是神经敏感的关头,一听声音齐齐睁开眼,三个人六只眼紧张地看着陈子涉。
陈子涉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挥手:“没事没事,我那活爹又闹腾了。”
见三人依旧不解,他又道:“是一件隐器的污染。”
三人了然,也都知道很多方士视隐器为自己的底牌和秘密,加上陈子涉看起来并无大碍,所以陈子涉不说,他们便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