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前这个大明朝炙手可热的人物,究竟找她是要做什么。
只知道这人有点自来熟,脸皮也有点厚,来的时候甚至还抓了她的手。
她并没有反抗,一切都没有意义。
只是她不明白张世康要带她来看什么。
当她跟着张世康来到河边,看到钱谦益时,眼睛里只露出了冷意。
她就那么盯着钱谦益,她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要找人绑架她,是否真的是裴纶猜测的那些事。
可是她终究没有问,柳如是看出来了,钱谦益是想自缢。
就是他曾在自己面前所言的殉难。
人都要死了,她还能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不论他曾经想对自己说什么,但至少对方在此时,还是有些气节的,柳如是这样想道。
“如是啊,你猜猜看,这钱老头儿敢不敢跳进去?”张世康笑道。
柳如是不知道张世康为什么这么问,但仍旧认真的回答道:
“大人,这还需要猜吗?不过一死而已。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柳如是喃喃道。
这就令张世康很无语了。
什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他最讨厌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家伙。
但看这柳如是又不像,便劝道:
“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是一副愁绪满怀的样子,似乎连生死都不怕。
可既然连生死都不怕,为何要天天愁眉不展的。
你看本帅,就很怕死,但仍旧很开心。”
柳如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于是两人又继续观看钱谦益跳河。
可是钱谦益犹豫了半晌,仍旧没有踏出第一只脚。
磨磨唧唧的张世康都看烦了,于是便走上前去道:
“喂,钱谦益,你倒是跳啊!”
钱谦益吓了一跳,一回头,但见身后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张世康和柳如是外,其余大多是张世康的亲卫,以及那几个卖糖葫芦的锦衣卫探子。
但是如果细心的人,当看到河道两旁的民居里,仍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这里。
钱谦益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没发现身后来了这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