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有礼,听闻三日后便是员外六十寿辰,孙某何以不见请帖?
孙某闻之,太原知府尚在受邀之列,员外如此,实是令孙某不得解矣。
大雪封路,军不得行,孙某苦闷极也,员外果真不相请,孙某也自备礼前往热闹一番。
若此,员外休怪矣。”
孙传庭这封信颇有点阴阳怪气,你请了太原知府,却不请本官,你什么意思?
我可跟你说,我老孙左右无事,憋闷的难受,即使你不给请柬,我到时候也会去凑个热闹,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孙传庭当然有这个底气如此说话,身为总督,又有爵位在身,即使是太原知府见了他,那也得老实行礼听调遣。
你个区区商贾,竟敢不给老子面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这个孙传庭!他究竟要干什么?”黄永发一巴掌拍在躺椅的椅背上。
“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老夫只消一封书信,便可使他在朝廷孤立无援!
没有老夫供应粮草,他能干什么?”
黄永发犹自发怒,那管家也不敢言语。
他当然有这个底气,黄家每年孝敬给朝廷官员的银两不计其数,没有了他们,只凭京官那点可怜的俸禄,可支撑不起他们的花销。
不止是黄家,晋商八大家以及所有产业大些的同僚,在朝廷都是有人的,金钱开路之下,又有多少人能扛得住呢?
黄永发坐在躺椅上犹自咒骂了一阵,可临了看了看手里的信,还是对那管家说:
“给他送份请柬去。”
说罢他又觉得很不爽,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搞没了,暗自嘟囔道:
“权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