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听得出来她话中有话,迎着她的目光,等她接着往下说。
“你越长大,我越是愧疚不安,或许我当初不该那么做。”文氏眼隐有泪光,“我依靠你保全了将军府的家产,可却将你一步步逼到如此局面……”
“母亲,这话您也说过多遍了。”孟长青微笑道,“我的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我感谢您当初那样做,能让我走一条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的路。”
文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可这条路也太辛苦了些。”
“之所以走的辛苦,并不因为我是女子。”孟长青说,“只是现在的我能力不足。母亲,人生如有挑战,势必不会走得太轻松,但这种不轻松是我甘愿的。”
文氏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温柔,“我多庆幸,你是我的孩子。”
与此同时,毛亭镇驿站内。
杨正和齐人立站在马厩外面,两人手上都拿着喂马的草料,借着喂马的动作低声交谈。
“我看那驿官有些古怪。”齐人立问,“上次你来,他也是这种态度?也偷摸看你们?”
齐人立仔细回想,可他上回来时,实在太粗心,什么都不曾留意,这会儿也想不到什么,“上回我没在意。
他为何要盯着我们?我们跟他没有冲突啊?难道说这驿馆有古怪,不得第二回入住?”
“别想的那么复杂。”杨正说,“这当中,肯定有我们没想到的缘由,想想你进来之后,那人跟你说的话,说不定能想到什么。”
“他跟我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都是寻常场面话,哪里能想到什么?”齐人立虽然这样说,但脑子里已经在回想之前的事。
从进驿馆门开始,那人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齐人立突然恢复到正常音量。
杨正碰了他一下,以示提醒。
齐人立又压低声音,“他想知道我来干什么?就这件事他问了两遍。”齐人立更凑近杨正,“他先是问我,是不是没找到养蚕人,我告诉他找到了,这次来是为私事,可他又问我……”
杨正往后退了一步,咳嗽了两声,以正常音量道:“我说齐大人,也就你讲义气,他想做丝绸生意,还让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