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声沉闷又响亮,余音环绕在大堂里,好似能直接敲进人的脑子,房间里头,陈阳开始发起热来,曾聪暗道不妙,转身准备出去叫人,见林念遥愣在那里,解释道:
“吓到你了吧?其实听习惯了也还好,而且这个钟到几点就敲几下,只听就知道时间,可方便了。”
方便什么?他本来就是浅眠的人,这下不得每一小时都醒一次?林念遥回过神来,看到曾聪在打电话,好像是陈阳出了什么问题。
忙进房间看了陈阳,发现这人浑身发烫,显然是发烧了。
“曾聪,陈阳发烧了,有降热贴之类的吗?”
曾聪头也不回。
“没用的,他这是被那些东西冲撞到了,我已经叫了人了,很快就到。”
“谁?”
“村里的小师父,这村子里夜里头阴的很,容易出事,比如小孩失魂之类的,我们都找他。”
是吗?那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林念遥脑海中那件搁浅的事又想了起来,觉得一会儿那个师父来了,他可以去问问。
然而,曾聪所说的小师父并没有想象中来得快,而陈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这让林念遥有些担心,一边拿水给人擦擦身子,物理降温,一边又怕万一不是因为那东西,是生病了怎么办?他心里头矛盾的很,想着师父要是再不来,他就得赶紧送医院去了。
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曾聪口中的小师傅才姗姗来迟。
林念遥出门接人,两条腿刚跨出去,那名小师父就给他来了个大礼,一张黄符直接就往他身上扔,且诡异的在空中自燃了起来,吓得他整个人往后仰,随后过来的曾聪见了也是一惊。
“张柏林,你干什么?”
“我驱邪。”
被村里人唤作小师父的张柏林皱着眉,看着地上燃烧后的灰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柏林在沉思,林念遥则是看着他愣神,只因眼前的人五官深邃,身形高大,整个人看起来攻击力十足,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且与他们年纪相仿,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是个身着道袍的老头。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至,迷了林念遥的眼,他下意识抬手一倒,整个人退回了屋内。
说来也奇,他一走,风便停了,张柏林见状,嘴里头啧了一声。
“操了,我的符没用。”
什么意思?林念遥一脸茫然,而且那方才说的驱邪,难道说的是他吗?
“不是你,是跟着你的东西。”
张柏林主动解释了一句,他听曾聪说过林念遥的事,但显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看看躺在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在这呢,他刚来到村子就撞上了,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曾聪把张柏林拉进去,一见到陈阳,张柏林便知是什么情况,随即从怀里头又掏出一张黄符。
他嘴里念叨几下,又拿起了摆在床头上的水杯,点燃符纸扔进了杯里,然后递给曾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