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八章 麻烦之源

王言拱了拱手:“官家乃是肾气不足……”

如此安坐半晌,终于来人带他离开偏殿,往大庆殿旁边的侧殿进去,那便是政事堂。

“官家恕罪,臣下之言发自医道……”

杭州的成绩就实在的摆在那里,各家的探子,皇家的皇城司,甚至可能还有辽、夏的细作,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出意外的,在烧鸡店里遇到了赵允让,不过却是这老小子先来的……

不管怎么说,赵祯还有大臣们都是要见见他的,所以在此之前,他要老实的等着召见。见过了之后,他才可以去拜会在京城的一些人。

长枫连连点头应承,倒是边上的盛纮挑了挑眉,这哪是冲长柏啊,这是冲着他来的。

“便是能搭话也不能开这个口。”盛纮叹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虽然我到了地方不好做,然则却绝无人与我添乱,我自本分便是。这便是借了贤婿之势啊。只要贤婿安好,我便无忧。”

这个时间非常早了,属于是刚开过早会,又处理了一些必要的紧急事务以后,最先被召见的人。毕竟每天排队等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自然是越早越重视。

翌日一早,王言才带着长柏锻炼了身体,尚未吃饭,政事堂的小吏就来通报他巳时前往参见,也就是上午九点。

这般热闹了好一阵,赵祯说道:“王卿于杭州编练厢军行剿匪之事,更是设计诱杀围歼反贼,深谙兵法之道。两月前,侬智高叛乱,更是书信与朕,要朕表他为邕桂节度使。近日朝中正计议此事,不知王卿有何见解?”

赵祯摇了摇头:“坐下说话。”

王言给华兰做着按摩,笑呵呵的问道:“回了娘家,感觉如何啊?”

虽然王言在杭州的住所是美观大气,但是汴京房子贵,官员福利房他还不够格,只能自己找地方。王言现在还是很有钱的,再者他一妻一妾,那是一个比一个富婆,在京城置个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谢官家。”

赵祯哈哈笑:“王卿说的好,为我大宋富强啊。”

“下官初到杭州,时签判张……”

但是王言不同,他毕竟是状元,这次入京又加了馆阁之职,属于排队等着上位的阶段。再者便是他在杭州做的好大事,政绩卓越,盖压群臣,绝对的出类拔萃。

他是人面挺广,但是上层关系不足。他是一心奔着高处走的,若是有办法,早就调到地方了。按照正常的升迁轨迹来说,他也该做知州了。

“臣下领旨。”王言拱了拱手,又坐了回去。

王言的马屁还在继续,“全赖官家天威、福德,臣下政令通行无阻,杭州百姓莫不顺从,如此才有杭州今日之兴盛。”

这是建立在杭州有现在的水平的基础上,若是在开始的时候,他们知道王言胆大包天的敢假匪行事,那怕是要完,王言说不得就成真匪了。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赵祯摇头失笑,“知你忠贞勇武,素有谋略,早有收复燕云,破辽灭夏之志。然则你差遣已定,其中章程不便改动。当务之急,乃是尽了你开封府左军巡使之职,朕可是看着你呢。既已到京,想你也是不耐清闲的,明日便就任吧。”

王言当然明白盛纮的意思,并不是在问是不是这么严重,而是在说是不是要他盛家如此老老实实的。当然盛纮本就小心谨慎,他问这话的意思,还是在表示他的不高兴。

“你看看,还说不记仇呢。不过你既然说了教你做人,话我先说给你听。你小子比较油滑,在外面想必有些个狐朋狗友。我要就任开封府左军巡使,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找麻烦。

这时候赵祯转而问道:“听闻王卿精通医道,希文、永叔、希仁,乃至希仁之子,都经你用药调理?此前希仁教了朕你那强身的法子,朕习练月余,确是有几分精神,你来与朕看看?不必多虑,看看又不打紧。”

长柏我是清楚的,他不用操心。你在外交友,谨言慎行,嘴给我闭牢。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待我上任以后,一定会有人拉着你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包括岳母娘家的王家,还有那个什么康家,全都好不了。就是要抓着把柄,以此攻讦与我。

“倒是也没那般严重。”王言好笑的摇头,“不过岳父大人之事,小婿却是帮不上了。范公在野,欧阳公服丧,包公亦外就河北都转运使,有过几面之缘的文相也离了京。如今庞相、梁相皆非我所知,却是搭不上话了。”

“不敢不敢,姐夫是在教我做人呢,我又如何怨姐夫呢。姐夫,喝酒。”长枫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

王言笑而不语,他在外面惹事儿,给家里人添了心理负担,总要让人说些牢骚话,毕竟她们总无法相信,王言有独战千军之能,杀人比杀老母鸡还简单。

长柏回以礼貌的微笑,却是不回答。

“也是,你都把那些人杀的吓破了胆。人少拿不住你,人多又藏不住行迹,若被你得了口供,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岳父大人怎么这时候糊涂了?杭州豪门大户被我杀了个遍,当初抓捕之时,格杀近千人,流徙逾万。各家男丁走漏者数百。牵累各级官员数百,又扯出了倒卖军中武备之事,处置了不下百人。恨我不死之人,不知凡几。如此情形,岳父大人以为严重否?”

庞籍等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都盯着王言坦然的面色。

不过现在王言也不能真不给赵祯看,因为赵祯都把老包的儿子说出来了,那是包括太医院在内的天下名医会诊过的,全判了死刑。而且王言在地方上,也比较关注医疗,毕竟他自己就开着医馆呢。在杭州的时候,也治了一些疑难杂症,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还是那句话,都是盛纮的家事,轮不到他这个女婿来操心……

这是一个必要的侦鉴过程,一定程度上保证队伍的纯洁,即‘为赵宋卖命’的意识的统一。

那么既然看了,就要有说法,没有不行,有了又是麻烦。所以王言只能有说法,只能受着麻烦。

所以眼见着盛纮点头,王言给他敬了一杯酒,转而问道,“岳父大人在京两年有余,合该调动出京了,不知岳父大人运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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