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好歹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主动开口求着王言破戒呢,那她多被动……
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没穿显身段的旗袍,而是穿了她的工作服过来。主要就是过来跟王言面对面聊聊,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想一出是一出,她很无奈。
暗暗叹息着,心里怒骂着,她转而说道:“刚才说起青联,我提前跟你说一下,你也有个准备。这一次的失利,南田课长很生气,打算抓几个人敲打敲打,让他们老实老实。”
“没用,我就是提前知道,也占不着什么便宜,杜镛不干。除非你们卖我面子,抓而不杀,给我一个求情的机会,这才能有我表现的余地,否则我插不了手。”
汪曼春蹙眉沉思,想了一下说道:“反正他们也不重要,回去我问问南田课长吧,看看她是什么意思。我想她应该会卖你这个面子的,杀了他们我们也不会有好处,给你做人情反倒还算是双赢。”
“那我等你消息。”
汪曼春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在她的不满中过去。
齐四看着扭着屁股风风火火离开的汪曼春,凑到王言身边帮着大哥点上烟:“言哥,这娘们儿可不高兴了,那嘴撅的,我都看出来了,还真说戒色就戒色啊?”
“在你眼里,我就是精虫上脑的色中恶鬼,整天就想着那么点儿破事儿?大师说了戒色,那就得戒色,今晚回去还得焚香静休呢。”
王言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倒是你啊,要知道节制,别一天天的跟着石长兴瞎混。孔夫子有云,君子有三戒,少年戒之在色,壮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你身子骨还没长开呢,不好好注意,过早泄了精元,以后个子长不好,力气也不够。你现在岁数小,我还没让你去做别的事儿。等到以后真的刀头舔血那天,被人用枪顶在头上了,你就知道后悔是怎么写的了。”
齐四笑嘻嘻的,搓着后脑勺:“也没有总去找石哥,我练武还是很上心的,你放心,言哥,肯定不耽误你的大事。”
“不用让我放心,因为真交给你什么大事,你要是耽误了,大概也没命回来见我了。可不是我让人杀你啊,是别人把你突突了。”
王言抽着饭后烟,喝着茶水,看着窗外。看外面着急归家的各种人,也看街对面打打闹闹的小乞丐。
齐四也在看,他问道:“言哥,真把他们弄去学堂学习?”
“顺手而为的事儿,多的我管不了,这帮小崽子吃了我这么多年的剩饭,还是能管的。把他们丢到学堂里,一天管两顿饭,不好好学习就揍他们,等到了十五六岁,给他们安排到工厂里干些轻省的活计。做上个五七八年,二十多岁的时候也能攒出一些钱,再买个房子,讨个媳妇,生上两三个孩子。这命啊,也就改了。”
“真好啊……”
齐四的眼神空洞,好像已经想到了那些小乞丐以后含饴弄孙的温馨画面,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真好啊……”
他又一次不自觉的说……
齐四现在已经老实很多了,以前就是没被管教过,有些难驯的野性,所以常常口不择言。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那时候王言只是教了他武功,又给了钱让他去识字,指点他成组织的包活,其余的基本没怎么理会过。以前小的时候,都是齐四蹲对面等他剩饭的。
而以前齐四要面对的,却并不轻松。他有活,别人就没活。他有饭吃,别人就没饭吃。还有大家都是乞丐,凭什么你混的好的嫉妒。最底层的争斗,也是最直接的。他们张嘴就骂,动手就打,掏出刀子就要人性命。
不如王言这个地步,大多数时候都是文斗。当然也不是说王言这个地步的选手就文明,只是因为牵涉的人、物、事太多,影响太大,大家又大差不差,不好动粗。否则能靠拳头直接见生死,干脆的解决问题,谁愿意磨磨叽叽的在那玩什么权谋。文斗,永远都是同级别的对手。小虾米,不够格,能直接弄死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多废话。
所以这才造成了齐四先前那般样子,他不是不懂,而是还没有学会控制,没有学会假惺惺。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说什么也该有几分进步……
王言真的半个月没有出去找舞女,若非每天还是保持着铺张三餐,人们会以为他消失了。同时,他也真的在筹备开设工人子弟学校的事宜,正在大规模统计名下产业所有工人大致分布,包括永华实业、方便面厂、饮料厂、饭店、赌场、黄包车行以及青联银行上海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