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扫去从树下经过时,沾在肩上的落叶。
天色依旧没有变化。
袁天乾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是阴浑子还是柳道子?”
“不对,不应该是这俩人,他们都没这么不自知,不会当真以为得了天机阁一脉的传承就占尽天机了。”
“哈哈,要不怎么说这江山大地总有一代又一代的人才辈出呢,若非是新一辈的人才,哪敢这么傻愣愣地把天机算到丁前辈的头上呢?”
“丁前辈若是有高人雅量懒得计较,不如让我来代劳教训这无知晚辈?正好我也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袁天乾笑着便要以一身精湛修为沟通天机,追溯刚刚那道竟敢窥视丁抟的天机是从何而来。
也就在这时。
丁抟在挥散天机前就已经抬起来的胳膊动了。
半碗酒水泼向了袁天乾的面门。
袁天乾没有动。
只是那件紫色道袍上的云纹从静转为动,在道袍上静静流转。
半碗酒水便从动转为了静,挺在了袁天乾的面门之前。
“丁前辈不想我看,我不看就是了,何必动怒乱泼酒水呢?”
袁天乾笑容不减,随手一指。
这半碗酒水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洒了一地。
“既然丁前辈痛惜苍生苦楚,觉得我不告而赌是愧对了天下苍生,我今日便借花献佛,借了丁前辈这半碗酒水,敬天下苍生赔个不是,丁前辈可满意了?”
丁抟嗤笑一声,倒也没有怒气:“袁大人这张嘴倒是厉害,难怪大夏历经七百年国祚都快尽了,唯独你这张嘴却还生龙活虎。”
袁天乾脸不红,权且当这是好话,拱手接下:“丁前辈过奖了。”
“过什么奖?我话还没说完呢,袁大人不会以为我请这醉鬼来你们大夏,就仅仅是为了不醉不归吧?既然袁大人的嘴这么厉害,不知可挡得住剑?”
话音落下。
在瞎子和紫袍贵人说话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喝酒的剑客放下了酒碗。
“沈剑魁且慢,我……”
一抹清冽剑光。
吞没了袁天乾没说完的话。
那一袭紫色道袍上的流云轰然而散,隐约传出了一声凄厉鹤鸣。
随后。
剑光一闪而没。
没有斩开酒铺冲天而起照得黑夜如白昼。
没有惊醒整个大夏王都,在这剑气所照之下煌煌不安。